“八千貫”
楊彬呼吸一滯,如果按照這個價格,他頂多能賺個幾百貫,比起他期望的三千余貫簡直少了太多太多了。
“殿下,您這”
亦失哈也看向了朱高煦,畢竟他也覺得“納米中輸”才是吉林衛最需要的,畢竟要養兵就得有足夠多的糧食。
雖然皇帝已經批準了每年開春一口氣撥發一整年的糧食給吉林衛,但憑借那點糧食,頂多只能讓吉林衛維持七千民,一千兵的現狀。
如果把這一千鹽引換成糧食來中輸,哪怕只換二千石米,也能多養三四百兵丁了,更別提吉林衛的條件可以換到一萬石米。
面對亦失哈的疑惑,楊彬的忐忑,朱高煦卻穩坐釣魚臺,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后說道
“鹽引我販賣給你,茶我要留著,不過我還有其它的生意要和你談。”
說著,朱高煦看向楊彬“人參、貂皮、鹿茸這些都是我要和你談的生意。”
人參、貂皮、鹿茸
聽著朱高煦所說的這三樣東西,楊彬眼前一亮。
這些東西在吉林算不得什么寶貝,但運到江南那就能大賺特賺。
“人參在蘇松之地,每斤值錢三貫,一件貂皮襖值錢五十貫,鹿茸每斤四十貫”
朱高煦細數著這些東西的價值,看向楊彬“這些可都是生意。”
“殿下還真是對江南的市場知根知底啊”聽著朱高煦念出的這些貨物與價格,楊彬尷尬的笑了幾聲。
對于他的尷尬,朱高煦沒過多說什么,而是說道
“這些東西,我按照江南價格的一半賣給伱,雖然價格比你去遼東收的高了一倍,但你應該知道遼東的人參、鹿茸和貂皮有六成都出自吉林,況且你在遼東沒有人脈,想買也買不到。”
“此前吉林只有六千多口人,搜羅的數目還不多,待我過去后這產量會比以前高很多,具體怎么高,我不說你也別問。”
“這些貨物賣給你后,我還會出錢向你買糧,數額很大但你不用擔心。”
“如果你覺得可以,那我們這事情就可以敲定了,如果你覺得不行,今日這桌酒席就當我請你,銀錢我付。”
楊彬說的不錯,吉林確實苦寒缺糧,但吉林畢竟是人參、貂皮、鹿茸的三寶之鄉。
即便明初的這三寶價格還沒有像晚明、清朝一樣昂貴,但價格也確實不便宜。
從解禁到如今已經過去了七天,朱高煦在這七天查了查遼東都司貢皇宮的貢品。
其中,人參貂皮和鹿茸都大多出自吉林船廠,每年可以向皇宮數百斤人參鹿茸,百余張貂皮。
這還只是貢的貢品,如果算地方衛所私自販賣,以及地方市場販賣的數量,那這數量翻個十幾倍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朱高煦的眼界可不短淺,與其讓吉林船廠的人去挖掘人參,狩獵貂皮鹿茸,倒不如發動東海和海西的幾十萬女真人去為他收取。
不過他如果想要那么做,就得展現自己的實力,例如將老朱交代的西陽哈給解決。
想到這里,朱高煦繼續看向了楊彬。
此刻的楊彬在猶豫,他在淮安府算不得大商人,只能排在中游。
一口氣拿出八千貫來買鹽引,這對他的壓力確實很大,但他也知道買鹽引是敲門磚,如果連這個鹽引都吃不下來,那這位渤海王可不會把吉林的生意交給他做。
只要他能吃下吉林的生意,那每年起碼能穩吃三千貫,加鹽引賺的幾百貫,還有后續幫吉林買糧的生意,每年保守還是能賺個四五千貫的。
如果這位渤海王日后坐大,那自己也能跟著沾光
“草民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準備,半個月后便將八千貫錢如數奉。”
楊彬最終沒能抵擋住誘惑,畢竟這筆生意他不管怎么說也不會賠錢,沒有不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