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抵達吉林前,這是他們為數不多能放松的日子了。
朱高煦低頭喝了一口熱湯,而他預測的這場雪并沒有很快停下,反而越下越大。
大雪一直下了七天,朱高煦他們也在船住了七天。
直到正月二十八,那雪才慢慢的停下,次日太陽便出來了。
見到太陽出來,朱高煦也知道雪季應該過去了,因此開始招呼所有人岸。
在他的命令下,二百護衛小心翼翼的將戰馬、錢、糧食等物資運到蓋州渡口。
瞧著朱高煦下船,蓋州知州也讓城內的衙役兵卒幫忙搬運東西。
直至正午,伴隨著所有東西都運渡口,朱高煦才出現在了渡口處。
他與蓋州的知州客氣了幾句,隨后便帶著隊伍北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那知州也不免對身邊人道“以往藩王路過蓋州,都得要美酒佳肴伺候,住的稍差便叱罵我等。”
“倒是這渤海王禮賢下士,寧愿住在船也不為難我等,實乃賢王矣”
他的話贏得了許多官吏的認同,但朱高煦卻不甚在意,只是帶著隊伍著急趕往吉林。
如朱高煦的預料,自二十八開始,他們一路北都能看到不斷在融化的積雪。
當然,與其隨之而來的便是泥濘的道路。
從蓋州到遼陽不過二百六十余里,但朱高煦他們卻整整走了五天,直到二月初二龍抬頭時,他們才抵達了遼陽。
“終于到了。”
望著遠處的遼陽城,滿身泥點的朱高煦松了口氣。
這倒不是說他們的路程結束了,而是朱高煦他們可以在遼陽休息幾日。
朱高煦來到遼東,自然要與遼東總兵官周興議事,而周興也早早在遼陽等著自己了。
不出預料,朱高煦他們才到遼陽城南邊不久,遼陽城的方向就奔馳而來了一隊騎兵。
“敢問可是渤海王殿下”
身穿布面甲的十名騎兵來到了隊伍的面前,亦失哈見狀自然不可能讓朱高煦親自答話,因此前作揖道
“這位便是渤海王,敢問周總兵官何在”
“殿下千歲”
“不用下跪,莫臟了甲胄。”
聽到來人真的是朱高煦,十名騎兵連忙翻身下馬,好在朱高煦勸住了他們,不然這一身布面甲就得清洗了。
“殿下,周總兵官已經在安定門等您了。”
帶隊的小旗官撒了個謊,此刻的周興并未等朱高煦,畢竟誰也說不準朱高煦什么時候到,不過他確實在安定門附近。
“請讓周總兵官為我一行人準備飯食,此外我家殿下還有其它事情與周總兵官商談。”
亦失哈充當著傳聲筒的角色,那騎兵小旗官聞言也連忙回禮,而后翻身馬,自己策馬回了遼陽城,留下了九名騎兵帶路。
對于北邊邊軍的布面甲,朱高煦這邊并沒有幾個人感到好奇,畢竟布面甲早在前元時期就已經開始裝備部隊。
自宋末世界氣溫下降,北方軍隊就開始將換裝布面甲,這不僅是因為它可以保暖,而是它還可以更有效地防止甲片生銹。
當然,布面甲也并不是貼肉穿著,在甲片與鴛鴦戰襖中間還必須有夾袍。
布面甲的防御力并不算低,不過到了夏季,許多邊軍還會換為外披的明甲扎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