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朱棣瞧他這摸樣,也不與他說笑了,轉頭詢問朱權道“十七,你們遇到的韃子呢”
“盡數打殺了只有六百余人,像是留駐兀良哈禿城不肯走的。”朱權老實回答。
“只有六百人”朱棣狐疑,又追問“可問他們,哈剌兀往何處去了”
“抓了個舌頭,也問了。”朱權先回答,后解釋“那舌頭說婦孺都被趕回北邊放牧了,二月還在積雪的時候,哈剌兀便帶著三萬余騎放牧往南邊去了。”
“往南邊”朱棣看向身邊的丘福、朱能,二人也面面相覷,滿臉疑惑。
他們就往南邊來,可卻沒有遇到哈剌兀手下那三萬人。
“難不成這廝穿過哈剌溫山,往西邊投人去了”
一名千戶官小心開口,朱能卻否決道“那哈剌溫山的小道通行不了這么多人,況且既然要投靠,為何不帶部眾一起去,而是將他們安排去了北邊那天寒地凍的地方。”
“這廝,明顯是讓部眾去北邊避難,自己帶兵往南邊謀事情去了。”
朱能的話很有見地,朱棣聞言后也沉聲分析“我們沒遇到他,恐怕是他在大寧虛晃一槍,往東邊的遼東奔去了。”
“可眼下遼澤積雪融化,泥濘一片,根本無法通過遼澤往遼東而去。”
陳亨及時開口說出問題關鍵,但朱棣卻臉色突變“哈剌兀,莫不是往高煦那邊去了”
當朱棣正在懷疑的時候,關外沿江而下終抵肇州的林粟卻在船緊皺眉頭。
不止是他,應該說懸掛渤海旌旗的三艘大船都在靠近肇州流域的時候緊張了起來。
一股股炊煙在肇州嫩江流域的空飄揚,林粟只是一看便斷定了來人規模不小。
“壞事了。”林粟抬手握住了腰間的刀柄,轉頭對隨自己前來的兩個百戶吩咐“就在這里停下,讓火炮隨時準備放炮,派幾個人岸刺探敵情。”
“是”
他讓兩個兵卒提前岸去刺探敵情,兩位百戶也按照他所說的準備。
不多時,船眾人就看到了幾個赤膊的兄弟下水,在那刺骨的冰水中穿梭,不多時游到了岸邊,將掛在脖子的鞋子穿往山林之中跑去。
船,所有人苦等,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林中傳來了馬蹄聲,林粟臉色一變“備炮”
隨他開口,船的兵卒開始將戰船那幾門由炮臺山端到船的洪武鐵炮對準密林,同時戰船也開始靠近江邊。
不多時,前番離去的幾名兵卒倉皇失措的從林中跑出,林中還依稀能看到追捕他們的騎兵。
“放空炮”林粟冷靜應對,聞他軍令的幾名炮手將手中石彈放下,點燃引線后不多時便平地驚雷。
“嘭”
四門洪武鐵炮與碗口炮紛紛作響,如悶雷般,將林中敵軍驚退,而逃跑回來的幾名兵卒也往船這邊游泳而來。
林粟讓人將他們接應船,盡管平安歸來,但他們臉卻驚恐萬分。
來不及穿衣,他們就從船舷翻入甲板之,對著林粟便緊張作揖
“千戶,是西邊的兀良哈胡兵,我們還沒靠近就被他們的哨騎發現了,但是從被砍伐的樹林來看,起碼是萬人的規模”
“萬人”林粟臉色難看,他沒想到兀良哈人居然將肇州給占了。
且不提這么一來他們的筑城的任務宣告失敗,單單這群兀良哈人為何到此就值得林粟深思。
“返程,先把這事情告訴殿下”
“再放出小舟,讓幾個兄弟去安東城告訴傅指揮使胡兵至肇州的消息”
沒有猶豫,他轉身下令戰船返回吉林,從這里返回吉林,只需要不到三天的時間就足夠。
肇州是皇帝欽定筑城的地方,如今被胡兵占了,而胡兵數量又遠超自己這一部人,想不撤都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