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匹繳獲如何”朱高煦詢問平安,平安臉色卻有些難看。
朱高煦有些不解,林粟卻厚著臉皮前作揖“胡兵沒能帶走一些馬匹,都被末將盡數繳獲了,約三四千匹。”
聽到這里,朱高煦算是明白平安臉色為什么難看了,興許是他在和脫魯忽察兒交戰時,林粟這個老六帶人摸去把馬匹繳獲了。
“這次平將軍遠道而來,稍許我會從這些馬匹之中挑二百匹中等馬送與將軍的。”
盡管平安也繳獲了不少馬匹,可二百匹中等馬的價值不菲,因此平安聽后倒也沒有一開始那么臭臉了,反而作揖感謝“多謝殿下”
“平將軍與諸軍可用飯了”朱高煦詢問,平安卻搖頭
“實不相瞞,自我軍兵抵兀良哈禿城,得知哈剌兀率騎軍三萬南下后,燕王殿下便帶全軍五千余騎奔赴而來。”
“六天時間,大軍奔襲九百余里,至今未曾吃過一頓熱飯,今夜也是日夜兼程而來。”
“燕王殿下本欲讓大軍吃一頓冷飯再出兵,不曾想見到殿下被胡兵包圍,這才下令出兵突襲。”
六天,九百余里
聽到平安的話,朱高煦不得不佩服自己老爹,不過當下他要做的不是佩服他,而是準備安排朱棣這五千余人的食住問題。
“亦失哈,宰羊殺雞,烹煮足夠的飯食,犒勞來援的弟兄們。”
朱高煦吩咐了亦失哈,又緊接著對平安說道“雞西堡只有此處城門一座,若是扎營在灣內,來日返程時不甚方便,不如將胡兵營壘簡單收拾一番,讓大軍今日在那里休息”
“末將聽殿下安排。”平安沒有提出其它意見,而是公事公辦。
倒是他這公事公辦的摸樣,讓朱高煦松了一口氣。
平安若是和他湊近乎,兩人相處熟絡一些,他還不知道日后怎么面對他呢。
至于和平安拉近關系,朱高煦更是從沒想過。
歷史朱棣和他關系不可謂不近,結果平安還不是該殺殺,絲毫沒有放水。
正因如此,靖難結束后的靖難功臣們才不待見他。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因為朱棣一句“平保兒尚在”而自殺,這已經無從考證,但從朱棣在平安死后,照舊將平安指揮使的俸祿承襲給平安的家人來看,朱棣應該不至于小心眼到殺一個自己可以用的將領。
不過平安被靖難功臣排擠,也應該是事實,畢竟朱棣不小心眼,不代表別人不小心眼。
平安曾經和燕軍一起幾次掃北,然而靖難之中卻殺了那么多昔日的同袍,他能受待見才奇怪。
“朱允炆啊”
朱高煦倒是沒有把罪責怪到參與靖難的人頭,他真正想要怪罪的,只有朱允炆一個人。
他收拾了心情,忍受著肉體的疼痛示意眾人進城,平安沒有跟進來,只是說自己需要安排兵馬休息,但朱高煦很清楚他是不想和自己牽連過深。
對此,他也沒有強求,只是同意過后,自己帶人了雞西堡的城門樓。
了城門樓,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依舊沒有表現出哪里受傷,亦失哈擔心的看著,卻也不敢說出來。
林粟不明所以,加他知道朱高煦想問什么,因此前作揖道“殿下,剛才末將讓兄弟去統計傷亡了,眼下還沒出來。”
“好”
朱高煦強撐著笑,隨后看了看跟來的人,擔心道“張純和王義呢”
“他們受傷了,不過都是輕傷,殿下不用擔心。”林粟反應及時,朱高煦見狀也不再說什么,而是招呼亦失哈去準備飯食,自己依舊等著死傷和繳獲的統計。
靠在椅子,他在等待中漸漸疲憊睡著。
護衛他的兩名百戶官見狀也緩緩退了出去,將門給關,招呼四周的兵卒動作小些。
外界的事情,朱高煦已經不知道了,此刻的他疲憊得連夢都未曾做,只是感覺閉了一會兒眼。
等他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以為頂多過去一刻鐘,卻不想城門樓已經關了門,陽光從門縫中灑了進來。
“崔均”朱高煦喊了一聲,片刻后門就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