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殿下,不是說打贏了嗎我家娃怎么還沒回來”
“殿下,我家五郎,張五郎還活著嗎”
“殿下”
吉林城內,當朱高煦乘騎受了幾處箭傷的赤驩單人回到吉林城的時候,大街滿是翹首以盼,等待自家丈夫、父親、兒子回家。
擔心家人的百姓們向朱高煦詢問,他們臉擔憂,而朱高煦卻在聽到張五郎這個名字的時候停了下來。
張五郎這個人如果朱高煦沒有記錯,應該是陣沒于哈達嶺了。
“我”
一時間,朱高煦不知道說什么。
他帶出去那么多兵,他們都沒回來,可他卻回來了。
這一刻,朱高煦只覺得如鯁在喉,難以下咽。
“諸位”
朱高煦翻身下了馬,四周數以百計的百姓圍住了他,所有人的心都懸著。
他們眼巴巴的看著朱高煦,試圖聽到他們家人還活著的話。
可對此,朱高煦卻沒有回應,而是先躬身朝他們作揖一圈。
見到他的舉動,許多人當時便腿軟了。
遙想次遠征西陽哈時陣亡數十人,自家殿下都沒有如此過,那現在
懷揣著難以言表的心情,朱高煦作揖一圈,隨后才起身,艱難道
“這一戰,胡兵三萬余眾,弟兄們為了保衛家國,有八百余人陣沒”
一句話說出結果,四周人紛紛腿軟跪在了地,盡管他們還不知道自家人如何,可這串數字足夠讓他們悲痛。
“殿下殿下,我家五郎還活著吧張五郎時常跟在您身旁的那個,個頭不大,二十三歲,他”
“大娘,您別激動。”
“是啊,大娘,殿下一定記得的。”
“對對對,五郎肯定還好好的”
一名五旬大娘往前撲來,四周人抓住她的同時安撫著她,可面對她,朱高煦卻只能沉默。
有的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那大娘瞧他沉默著一直不說話,整個人瞬間癱軟在了地,哀嚎著哭了出來。
悲傷是會感染的,當下吉林城戰死那么多人,誰都不知道自家人回來時是躺著還是站著,一時間許多人都開始啜泣。
對此,朱高煦沒有沉默,而是說道
“此戰開戰前,我便與兄弟們說過,若是不幸戰死沙場,每人家中發撫恤田四十畝,糧二十石,另外每一戰的賞田也依舊照發”
“此外,若是家中有娃娃的,額外再發五畝撫恤田。”
朱高煦坦然自己對兵卒們所說的撫恤待遇,并沒有因為這一戰犧牲的人多而茍且,反而開誠布公道
“諸位也都知道,我吉林城沒有那么多田地,但今年開墾的荒地,都會如數按照撫恤政策交到你們的手中。”
“其余的人,我相信你們也知道這些弟兄是為了保護誰而死,不僅僅是為了他們的家人,也為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