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瞧著自己麾下部眾居然如此膽怯,海撒男答奚破口大罵。
他試圖指揮部眾和朱棣糾纏,但部眾卻不敢前,一時間雙方算是僵持住了。
正在這時,一支兵馬從北邊往南邊而來,那模樣就好像剛剛敗退下來一樣。
待他們走近,本陣的哈剌兀臉色突變,只因他認出了這支兵馬是自己下令讓護送牛羊向北撤退的兵馬。
“發生了什么”
哈剌兀策馬來到了他們的面前,對應前的也是一名丟失了頭盔的千戶。
“大汗,東北十余里外有數百披甲的明軍,我們的牛羊被他們沖亂劫走了不少”
前番負責轉移牛羊的兀良哈部千戶羞愧難當,聞言的哈剌兀氣得面紅耳赤“怎么會有南兵往東北來是誰的部曲”
“他們打著渤海的旌旗,怎么出現的我們也不知道。”千戶埋頭逃命,心里緊張萬分,生怕哈剌兀揮刀把自己砍了。
“應該是安東城的明軍,就是不知道他們是怎么知道我們敗退下來的。”
哈剌兀還沒來得及分析,一旁陪同逃了一路的脫魯忽察兒便與他分析了起來。
“朱高煦”聽到居然是朱高煦麾下的兵馬,哈剌兀十分氣憤。
“明軍的甲騎他們追來了”
后方,海撒男答奚的部眾們忽的響起驚恐之聲,哈剌兀也連忙往后看去。
只見在朱棣與兀良哈胡騎拉扯間,數千明晃晃的明軍騎兵正從南邊朝他們沖來。
“他們的馬力怎么恢復的那么快”哈剌兀額頭冒汗,要知道甲騎馬力消耗很大,便是他與朱高煦各自麾下的甲騎,也只是在一個沖鋒后便馬力耗盡。
他能帶著自己的甲騎逃到這里,是因為他在南逃的同時,下令所有的甲騎將軍馬馬甲取下,放在了其它馬匹背駝運,這才讓他們堅持著由南向北的逃竄了二十余里。
在哈剌兀的判斷中,朱棣遠道而來,隨他一起來的那幾千甲騎應該早早耗盡馬力了才對。
“他們騎的是我們的馬”
本陣之中,阿札施里破口大罵“他們擄了我們的馬換騎,你看”
阿札施里的話,讓哈剌兀頭疼欲裂,他仔細看向了后方,果然發現南邊奔襲而來的明軍大多帶著兩三匹馬一起奔襲。
這樣的場景,放在今日以前,哈剌兀是萬萬不敢相信的,畢竟明軍向來缺馬,能夠一人雙馬就已經算是精銳之中的精銳的,怎么可能一人三馬
“我的馬”
哈剌兀氣得想要吐血,他想不到朱棣是怎么知道自己跑來襲擊吉林城的,要知道他在兀良哈草原來回兜了許多圈子來迷惑明軍。
只是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朱棣不僅來了,還破壞了他攻破吉林城的計劃,原本他已經快要生擒朱高煦了,現在這一切都被朱棣這個瘋子破壞了。
“留下兩千人斷后,我們撤”
哈剌兀最終選擇斷臂求生,見他這么吩咐,脫魯忽察兒和阿札施里也毫無意見,三人各自拼湊了幾百騎兵,留下千余騎與明軍糾纏,隨后吹響木哨,通知海撒男答奚撤退。
“嗶嗶”
“他們要逃”
胡騎的木哨聲響起,正在率領輕騎與胡騎拉扯的朱棣一馬當先,在朱能與丘福的保護下,率兵沖入海撒男答奚的陣型之中,一路左右張弓,連續射落許多身穿簡單獸皮甲的胡兵。
在他身旁,一直持刀為朱棣掃清兩側障礙的丘福目光如炬,時不時看向后方。
由于距離更近,他可以清楚看到,后方的三千甲騎,此刻正騎在另一匹馬,軍馬的馬甲則是放在另一匹馬,軍馬得到了充足的休息。
一人三馬,這樣的奢侈待遇,是洪武年間天下所有明軍騎兵不敢想象的待遇,但眼下卻實現了。
“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