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車吧,我騎馬過去便是。”
朱高煦對郭琰說著,郭琰卻擔心的伸出手放在了他的胸膛“可是您的傷”
“已經不影響騎馬了。”朱高煦側過身子示意她車,郭琰見狀也不再耽擱,車后親眼瞧著朱高煦翻身馬。
稍許,車隊駛出吉林城,往雞西堡方向駛去。
馬背的朱高煦原以為自己已經出發的足夠早,卻不想他們才出城數里,便見到前方土驛道出現了百余騎兵。
零散的馬蹄聲開始從前方傳來,眾人都被吸引,聞聲看去。
待前方的騎兵湊近,眾人果然見到了負責開道的燕府騎兵。
那個被眾人簇擁在中心,騎著高頭大馬,穿著紅胖襖,皮膚有些黑紅,留有一臉大胡子的人,不用說便是朱棣了。
朱高煦與郭琰在看朱棣,朱棣也在看著他們。
時隔近三年,朱棣重新再見朱高煦,卻隔著數十步的距離,便覺得這小子變化未免太大了些。
他悄悄對左右的丘福、朱能說道“那小子是老二怎么看著比俺還要高了”
“殿下,二殿下好歹也十七了,正是長個子的時候。”
“末將也是這般覺得。”
丘福見到朱高煦,臉不自覺洋溢起笑容,一旁的朱能雖然沒和朱高煦培養過什么感情,但起碼也常常見他,因此附和起了丘福。
“你們不懂”朱棣有些捉摸不定道“畢竟是俺的兒,反正俺是感覺這小子比以前變化太大了,變得讓俺都有些不敢認了。”
朱棣見過太多次自己凱旋而歸時,朱高煦迎接他的場景,幾乎每一次都是以朱高煦咋咋呼呼作為開頭。
只是這次,朱高煦卻像個不相干的人一樣,安靜的坐在馬背。
這樣的性格落差,讓朱棣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只可惜不管他怎么想,也想不出重生這種事情,因此只當是朱高煦去了京城,被老朱給嚇成了這樣。
在朱棣看來,也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
“吁”
“參見父親燕王殿下”
時間推移,兩方人馬湊近,朱棣策馬前來到朱高煦他們隊伍面前,隨之勒馬。
馬背,朱高煦也率領眾護衛對朱棣先后作揖。
父子二人同一時間下馬,動作整齊劃一,那下馬的姿勢和身法,一看就是一家人。
“高”
在下馬前,朱棣還挺高興,但是當他翻身下馬后,他便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種不對勁,在他走到朱高煦身前時達到了頂峰。
“娘嘞,老二怎么比俺還高出這么多”
朱棣在心底咋舌,但臉卻樂呵呵的前將再度作揖的朱高煦扶起,拍了拍他的雙臂“去了幾年應天,倒是沉穩了許多。”
他這邊評價著,那邊馬車的郭琰也下了馬車,走到朱棣身前緩緩行禮“兒媳郭琰,見過公公”
“好好好”聽到公公的稱呼,朱棣樂的合不攏嘴,笑呵呵道“你便是武定侯的孫女,俺的二兒媳吧”
朱棣的自稱讓郭琰一時語塞,在見到朱棣前,她從未想過那個威震塞北的燕王,居然會用“俺”這樣的自稱。
好在經歷了朱高煦這個一直用“我”自稱的郡王夫君后,她對于自稱俺的朱棣有了些抗性。
她不緊不慢的再度行禮“正是兒媳,兒媳此前也從阿爺口中聽過公公的威名。”
“呵呵,好好好”朱棣臉樂開了花,雖然他還沒能接受自己成為別人公公的事實,并覺得有些奇妙,但這并不妨礙他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