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這七年時間里,是大明介入西域的最好機會,但這個時候的大明皇帝,是朱高煦的那個未來大侄子朱瞻基。
朱瞻基曾經明確講述過他自己的軍事理論,他反對漢武帝“海內虛耗“和唐太宗“恃其英武而勤遠略”的戰略思想,主張“有寇則乘機剿捕,寇去不必窮追”的守備戰略。
這條戰略看去與老朱的“來則御之,去則勿追”的守邊戰略一樣,但問題是老朱的守邊戰略,他是一條也沒有遵行。
既沒有移民實邊,又沒有恢復洪武年間的漠南衛所,搞得北地沿邊兵馬不經訓練,放任瓦剌坐大。
放著現成的作業不抄,偏偏在意那百來萬石糧食而縮在關內,錯過了出兵西域和打擊韃靼、瓦剌的兩個重要戰略時機。
一想到自己那個大侄子,朱高煦就有些火。
他那十年壽命,還不如全拿給朱高煦那好大哥朱高熾,起碼朱高熾知道守邊要怎么守。
明明是一個不錯的騎將,朱棣活著的時候他表現也十分惹眼,結果當了皇帝就畏首畏尾了。
“果然,這大位置就得我來做”
朱高煦暗自篤定,同時也站了起來,對亦失哈說道“走,陪我出去看看。”
“是”雖然不明朱高煦的想法,但亦失哈卻從不質疑他,因為朱高煦在大方向從沒有出過錯。
他既然不擔心西北的事情,那就說明西北很難有事情。
跟著朱高煦走出渤海王府,亦失哈在走出的同時回頭看了一眼,隨后對朱高煦的背影道“殿下,王府是不是得修葺擴寬一下”
“嗯”聽到亦失哈的話,朱高煦也停下腳步,轉過了身來。
他看著自己那低矮的渤海王府,雖然并不覺得寒酸,但這王府確實是張純他們抓緊時間搶修出來的,因此有著不少毛病。
例如火墻和火道無法對所有房間供暖,以及部分房間積水,返潮等現象。
想到這里,朱高煦看了看四周,只見王府四周的房屋已經大多被推倒,廢墟之中到處都是正在為自己干活的百姓們。
房屋被推倒,并不是它們都是危房,而是因為當下的吉林城正在進行重筑。
城內連接育苗田的供暖管道正在鋪設,不出意外的話,今年修建的所有房屋都將有火墻和火道進行單獨的街道供暖。
供暖燃燒后的水蒸氣,將通過火道的傾斜角度,經過育苗田,流入松花江。
火道加火墻,以及可以保溫的馬糞,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把熱量更久的留在育苗田的范圍,繼而讓育苗田在三月就能生長秧苗,繼而在四月拋秧。
這樣的設計,可以讓吉林城百姓過個較為溫暖的冬季,也能讓育苗田始終保持溫熱。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耗費燃料。
經過朱高煦的計算,吉林城五萬余人,從十一月開始供暖,三月末停止,五個月時間里,總共需要二千余萬斤柴。
由于數量龐大,因此即便可以滿足,但也會把四周的樹木砍伐一空。
好在對于柴的索取,朱高煦早就做好了明文規定,將松花江游的山林做出了規劃,把臨近松花江的長白山脈劃為二十個區域,每年換一個區域。
當然,這里的供暖自然是比不后世的供暖系統,說白了也就是讓屋子里能保持在零度以,不可能達到后世供暖的屋內十八度以。
但即便如此,這樣的政策放在工業革命前的任何一個時代,都是了不起的仁政。
“城內火道的鋪設都進行如何了”
想起自己在吉林城的種種新政,朱高煦就有種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