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吉林城水田之中的一株水稻,朱高煦看了看,它只有七株稻穗。
只是一眼,朱高煦就判斷出每株稻穗的稻谷不會超過百粒,只有江南水稻稻谷的二分之一不到。
朱高煦挑二十株數了數,基本每株水稻稻穗的稻谷都在六十到八十之間。
“把督管稻田的吏目叫來。”朱高煦回頭對亦失哈吩咐,亦失哈不明所以,卻還是叫來了督管水稻田的吏目。
在他到來后,朱高煦指著水稻對那吏目說道
“你身為督管水稻的吏目,日后要常常在不折斷稻穗的情況下,抽選出部分田地的稻穗來計算,最后交出一個結果。”
說著,朱高煦從那吏目手搶來了執筆,按照自己的方式寫下來記錄的標準格式后,又轉而遞給了吏目。
“這水田之中,我觀這水稻,大多每株水稻只有五六株稻穗,每株稻穗又只有七八十粒稻谷。”
“你既然做了這督管水稻田的吏目,便要時常關注稻田,將一些糧種給選出來。”
“像這種每株水稻只有五株稻穗,每株稻穗基本都在八十粒以下稻谷的稻穗,來年就不要再播種了。”
“這樣一年年的篩選下去,若是每株稻穗都能穩定生長出七株稻穗,每株能產出百粒乃至百五十粒稻谷,那大明的百姓就不用再擔心吃飯的問題了。”
朱高煦的話或許有些夸張,但放在當下的大明來說,若是連吉林城的水稻都能種出七穗且每穗百粒的稻谷,那天下的糧食畝產起碼要提升三成。
當然,正因為這很困難,所以朱高煦才沒有抱太大期望。
能將吉林城的水稻維持在每穗八十粒,他就已經滿足了。
想到這里,他放下了稻穗,站起了身來,對那吏目說道“這城外的稻田,若是今年能每畝產出百斤成米,你當即便是吉林城的百戶了。”
“若是能達到一石成米,我便封你為千戶,世襲罔替”
“草民拜謝殿下”聽到朱高煦給出的誘惑,這吏目立馬作揖拜謝。
朱高煦也不以為意,拍拍他后轉身便與亦失哈離開了。
百斤成米,起碼需要畝產一百四十斤才能得到,而一石更是需要二百斤的畝產。
吉林城若是能畝產二百,產出成品米一石,那朱高煦就輕松多了。
如此想著,朱高煦露出一抹苦笑,與亦失哈往城內走去。
只是半個時辰,他們回到了渤海王府,而此時的渤海王府已經開始有人丈量,計劃著如何拆除了。
瞧著他們忙碌,朱高煦倍感唏噓。
說個好歹,這也是他住了一年半的院子,真拆了他還有幾分舍不得。
倒是他還沒感慨多久,腳步聲便從照壁后傳來,不多時張純便一路快走而來。
經歷哈達嶺一戰后,張純臉頰多出了一道傷口。
這道傷口很淺,因此愈合后并不影響感官,反而讓張純多了幾分男人味。
“行事匆匆,怎么了”
朱高煦喝了一杯茶,好笑的詢問張純,張純也緩了口氣后作揖道
“殿下,東邊的嫌真部弗達哈派人送信來,說是東邊的好幾個野人部落遭遇了山洪,糧食全都絕收了。”
“弗達哈見狀,便說服他們前來吉林城加入,那些人也有這意思,不過就是那幾個部落的頭人擔心自己來了吉林城后和普通女真人一樣,所以弗達哈派人來詢問,想知道我們能給那些頭人什么身份。”
“這倒是意外之喜”聽完張純的話,朱高煦忍不住笑了出來,起身來回渡步片刻后才給出答案
“告訴弗達哈,這次他若把事情辦成,我便送他二百石糧食。”
“另外那些頭人的待遇,也按照之前的頭人待遇一樣,給予他們坊長的身份,每月祿米一石,并以田地收購他們手中的牲畜。”
“是”張純作揖應下,隨后轉身離去。
瞧著他的背影,朱高煦也十分高興的哼起了曲子,朝著后院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