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剛剛憋回笑容,王義就帶著幾個千戶和十幾個百戶闖入了箭樓之中,看到了坐在臺階的朱高煦。
他們嚷嚷著自己的想法,朱高煦則表情復雜。
他很想笑,因為五軍都督府幫了自己的忙,可是面對眾人義憤填膺的模樣,他知道自己不能笑,而是應該要裝的傷感些。
兩種情緒摻雜,弄得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殿下您沒事吧”
王義瞧著自家殿下那古怪的模樣,小心翼翼的湊前詢問。
倒是朱高煦這廝,被王義這么一說,立馬就吸了吸鼻子,假裝剛才難過。
“唉”他故意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想你們之中有些人離開吉林城,但這是為了你們的前途和前景。”
“吉林城終究只有六個千戶,兩個指揮僉事和一個指揮使,位置有限。”
“這次你們得了功勞,該擢升調遷都是應該的,不要做小女兒姿態。”
朱高煦搖頭晃腦的說教,同時也拿出那本名冊遞給了王義
“你把這個給弟兄們看看吧,要走的不用擔心田地的問題,分給你們的田地不會收回,若是你們要販賣,我按照北平的地價回收,若是你們不愿意販賣,愿意把家人留在這里耕種田地,亦或者要雇人幫忙種,那我也絕不阻攔。”
“殿下,末將不是那意思”聽到朱高煦的話,前番嚷嚷著分了地的千戶徐晟便紅著臉解釋了起來。
朱高煦見狀前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你不是那意思,總之你們先看看自己被調到什么地方吧,看完了說說想法,要賣田還是租了田地給旁人種,這些都由你們做主,想好之后告訴王義就行。”
“放心,你們還有起碼三個月的時間來想,年末去南京城述職就足夠了。”
說清楚了一切,朱高煦也走出了箭樓,并在同一時間看到了站在馬道與亦失哈聊天的楊彬。
朱高煦朝他們走了過去,那楊彬見到了他,隔著老遠便作揖唱聲“殿下千福”
“好了,不用弄這么多禮節,比起祝賀,我更想知道你帶來了多少東西。”
朱高煦抬手制止了他,并說起了正事。
對于楊彬的出現,他并不覺得奇怪,因為王義正是他派去南邊護送楊彬和糧食北的人。
王義都出現了,這說明他護送的楊彬和糧隊也應該抵達了,因此朱高煦在詢問楊彬的同時,往城外看了去。
果然,在雞西堡的城外,數千輛挽馬車和渤海、遼東兩軍的幾千士卒正在等待入城。
“殿下賢明”楊彬笑呵呵的起身,隨后說起了這次他帶來的東西
“去年草民回了南邊后,就開始張羅買糧,今年正月中旬便在登州、萊州各屯了二十幾萬糧食。”
“二月開春后,草民雇船北,到三萬衛等了快兩個月,才等來了王千戶的隊伍。”
“這次的四千輛挽馬車,一共運來了三千石豆料、五萬貫錢和五千余石糧食,路給挽馬吃了四百二十七石豆料,運抵的是”
楊彬還想詳細的說下去,朱高煦卻抬手示意他可以了。
見狀,楊彬不再具體匯報,朱高煦也看向了一旁的亦失哈“所里的挽馬,明日準備準備,都跟著王義往南邊去,趁早把糧食運回來。”
“是”亦失哈頷首,朱高煦也再度看向楊彬“現在三萬衛那里有多少糧食屯放,南邊還有多少運來,你這一路可遇到了什么難事”
朱高煦一連三問,都在楊彬意料之中,他不緊不慢的回答道“回殿下,三萬衛還屯著三十七萬四千余石糧食,南邊還有十二萬石糧食準備起運,剩下還有七萬余貫錢在下面的糧商手,他們還在南邊收糧。”
“不過草民得給殿下提個醒,那就是糧食可能會比預期的少。”
楊彬如此說,便看到了朱高煦皺眉,因此他連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