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花幾千石養將領在邊塞御敵,還不如花兩萬石養兒子在邊塞御敵。
塞王不僅可以備邊,還能穩固地方,鎮壓叛亂,因此他在漢人多的地方少設藩王,漢人少的地方多設藩王。
如遼東這種地方,他預設要設兩到三個塞王,一個用來防備女真和朝鮮,一個用來防備蒙古。
至于北平、山西、陜西、河南則是分別設一個,陜西行都司一到三個最好。
不過這么做,很容易讓藩王坐大,所以必須還得再強藩中間安插一些關系稍遠的弱藩,以此斷絕他們的聯系。
如此維持下去,只需要四五十年,邊疆就能徹底穩固了。
為了防止藩王作亂,他還定下了“只分封而不賜土,只列爵而不臨民”的規矩。
在這條規矩下,所有藩王的封地,實際只有他們王府的范圍,以及他們在塞外的那些草場。
藩王即便想要作亂,也得先把草場發展起來,然后才有足夠的實力來作亂,不然就憑手中的一萬多護衛,恐怕連王府所在城池都拿不下,就被朝廷給鎮壓了。
至于被擁兵不過萬余的藩王給擊敗這種事情,朱元璋還真的想不到那是怎樣的一種局面,恐怕那種時候,大明已經快到結束的時候了吧。
以他眼下練兵二十年,所練出的六十萬精銳,只要允炆蕭規曹隨,那起碼三十年內是沒有問題的。
想到這里,朱元璋似乎覺得,自己確實沒有必要這么壓制高煦那小子。
望著手中書信,他想了想后才開口道“這黑水城極為重要,此外吉林城通往三萬衛的驛道太長,得復設一個千戶所在兩者中間勾連才行。”
“傳朕旨意,從山東、兩淮之地編民戶一千,設黑水千戶所。”
“再派旨意給渤海王,讓其在北巡回來后,在吉林城與三萬衛之間,擇一地筑城設所,來年遷一千戶過去駐扎。”
“奴婢領命。”司禮監太監聞言不假思索的答應下來,畢竟他們只是太監,可不敢沾染什么政事。
“退下吧。”
朱元璋將書信放在了桌,那太監也在隨后退下。
只是在他退下后不久,司禮監起草的圣旨就送到了春和殿。
穿著中衣已經準備休息的朱允炆拿到了這份圣旨,眉頭微皺。
在拔步床,一個已經脫下衣裳的俏麗少女已經躺好,見朱允炆遲遲沒有放下圣旨,她好奇詢問“殿下,這圣旨怎么了”
“沒事”朱允炆沒有回答那少女,只是提筆朱批,隨后蓋印讓人下發。
片刻后他躺回了床,只是當那少女摸向他時,他卻側過身去“今日有些乏了,早些睡吧。”
“是”少女眼中流露出一絲失落,但還是好好躺下,抱住了朱允炆。
她的擁抱對于朱允炆來說有些礙事,不過他現在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家皇爺爺又給高煦增設衛所這一事情。
“前年撥二千,去年撥二千,今年又撥二千”
“這樣下去,年復一年,豈不是又養出一個強藩”
朱允炆思緒萬千,畢竟擁戰兵超過八千的藩王并不多,而朱高煦算這次和來年調的兩千,已經有戰兵一萬了。
盡管說這兩千人還是民戶,但朱允炆清楚朱高煦的才干,他能練出八千兵,就能練出一萬。
一萬戰兵,這已經不是小數目了。
朱允炆想起身想想怎么制衡朱高煦,可他轉念一想,如今朱棡和朱橚還沒解決,如果先去正對朱高煦,那反而本末倒置了。
想到這里,朱允炆緩緩閉了眼睛“高煦,且讓你再表現些時日,三叔那邊很快了”
“砰”
當朱允炆已經睡下的時候,北方的一處山坳里卻亮起一絲火光,伴隨而來的還有濃濃的煙霧。
“如何”
火把旁,朱高煦的聲音從黑暗中的煙霧里傳來。
當煙霧散去,此刻的他正穿戴雙重重甲,手持一把造型與近代步槍差不多的火繩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