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兵自然也有夜盲,并且比我們嚴重,所以您看”
劉真指向了不曾挪動一片火光“正因如此,他們才站在營壘外,不敢深入夜幕中。”
“次聽聞他們夜戰吉林的哈達嶺,末將還為此吃驚,現在看來是長記性了。”
“吉林城”聽到自家侄子的封地,朱權試探道“你說這情況,是不是高煦來了”
“這應該不可能”劉真搖搖頭“渤海王府能養那么多兵,已經出乎我們的預料了,他們不可能根治夜盲的。”
雖然是洪武年間,但許多戰兵的日子過的也只能說湊合,所以夜盲癥是廣泛存在于明軍之中的。
畢竟不是每個王府,都舍得花那么多錢糧砸在兵卒身,不過劉真顯然是低估了朱高煦對渤海軍的投入。
“駕駕”
在劉真和朱權還在猶豫的時候,兀良哈禿城外,負責東北方向哨騎的千戶官氣喘吁吁的帶著數百騎沖到陣前。
他尋到了哈剌兀等人,并作揖道“大汗,是南軍,明軍往東北來了”
“有多少人”哈剌兀沒有因為突然出現的一支明軍而驚訝,畢竟他早就猜到明軍這次北巡有貓膩。
“太黑了,看不太清,大約只有千余火把。”千戶官將自己所知的情況如實說出,哈剌兀聽后也轉頭看向脫魯忽察兒
“把營壘內的那群蠢蛋都調出來,我要看看南兵怎么敢來夜戰我的”
哈剌兀并未將這所謂的千余明軍和朱權手中的三千明軍放在眼里。
只要不是朱棣北巡,在北邊的明軍塞王和將領很少有單獨領兵萬出塞的時候。
明軍不破萬,他都沒有必要擔心和畏懼。
在他的調度下,營壘之中的兀良哈男丁開始磨磨蹭蹭的趕了出來,但速度太慢,看的哈剌兀火大。
為了防止這支明軍去焚毀粟田,哈剌兀特意將自己麾下的數千甲兵帶到粟田前,留還未走出營壘的蠢蛋在營壘外集結。
依托粟田,哈剌兀很快就看到了東北方向出現火光。
他的手搭在了長刀,時不時還看向南邊的朱權營壘。
瞧著那邊沒有動靜,哈剌兀心里十分疑惑。
“這兩支兵馬,怎么一點配合都沒有難不成朱權等的不是他們”
哈剌兀還在疑惑,可那支兵馬卻已經出現在了他們身前不到一里處。
“哈剌兀這老賊,倒是很挺警惕,不過不要緊”
夜幕中,朱高煦勒馬,指揮大軍停住腳步。
瞧著哈剌兀這邊陣腳俱全,朱高煦打量遠處的營壘有些疑惑“這里怎么兩處營壘”
“殿下抓了個舌頭”林粟策馬前邀功,并指著南邊的營壘說道“據那舌頭說,那邊是寧王的營壘。”
“好”聽到朱權也在,朱高煦也就不追求夜戰了。
哈剌兀這人,在歷史畢竟能從馮勝、朱棣手下逃跑兩次,并且在靖難之役時還試圖南下打草谷,被吳高、楊文擊敗后還能跑回草原,一直茍到永樂元年才病逝。
能從朱棣和馮勝手里活命,他的本事還是有的,不像守兀良哈山的那個草包一樣無能。
“還要打嗎”
傅讓面色擔心,朱高煦卻笑道“他們夜盲,必須舉著火把,我們卻不用。”
“告訴諸軍,將火把熄滅”朱高煦一聲令下,很快軍中火把就盡數熄滅。
火把消失過后,他們看哈剌兀等人十分清楚,哈剌兀等人卻看不到他們。
他們手中的火把和營壘的火光,只能讓他們看清前面數十步的距離。
“射箭”
哈剌兀抬手示意麾下兵馬放箭,以此試探這支明軍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