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讓自然是不包括這群人之中的,但即便如此,他看向朱高煦的目光也十分復雜,甚至有些感嘆。
曾幾何時,那個跟在自己父親身旁學習的少年人,已然成為了自己為人處世之榜樣了。
除了感嘆一句外,傅讓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了。
他在感嘆,而林粟、張純等人卻在起身后沉默。
朱高煦表現的越好,他們越舍不得離開他,因為他們都清楚眼下的自己能爬到如此地位,依靠的具體是誰。
離了那個人,這正廳之中的人,除了傅讓這個有家世背景的,其余人都只會泯于眾人中,不會再有這么多功績給他們。
不只是張純和林粟,許多人也在等待踐行宴前想明白了這點。
正因如此,當踐行宴開始后,許多人都伺機來到主位尋找朱高煦,婉轉的表達了自己不想南下的想法。
只是面對他們的想法,朱高煦又能如何,唯有安撫罷了。
肇州城軍事重地,不得飲酒,因此倒也沒人鬧出什么丑事。
待宴會散去,已然天色暗淡,明月升空了。
朱高煦來到了千戶衙門后院的馬廄,點著火把為赤驩修剪鬃毛。
在赤驩身有些多處箭矢留下的傷疤,每每看到這些傷疤時,朱高煦算是懂得唐太宗李世民為什么會為自己的駿馬而哭泣了。
赤驩對于朱高煦來說,無疑是他可以依靠的戰友,畢竟它是畜生,不會背叛朱高煦。
“日后我若是南下,便將你留在北邊,讓你對外,而非對內。”
馬廄四周無人,朱高煦得以坦率的向赤驩敞開心扉。
面對他的話,赤驩也偏過頭來蹭了蹭他,唏律律的打著響鼻。
這種時候,幾道腳步聲響起,朱高煦不用回頭就聽出來來人是誰。
待他轉過身去,果然看到了傅讓與林粟幾人。
在他們身后,還跟著一同前來的甘八喇。
“殿下”
眾人作揖行禮,朱高煦頷首后卻先看向了甘八喇
“甘八喇,戰前我說過,若是戰事順利,我對你另有賞賜,如今便是我實現的時候。”
“謝殿下隆恩”甘八喇躬身作揖,朱高煦也開口道
“今取你甘字為姓,賜名為越,便叫甘越吧。”
“此外,擢升你為肇州城巡哨百戶官,負責肇州城西巡之事。”
朱高煦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甘越幫他作戰,殺兀良哈部眾近萬眾,已然和兀良哈徹底決裂。
因此,由他負責西巡正好,畢竟若是兀良哈攻來,下場最慘的可能就是甘越。
“謝殿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