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舉擊敗明軍,刀干孟可以說是掃境而來。
在埋伏沐春之時,刀干孟就發動了全國動員,動員十二萬人,戰象百余頭屯兵于爨n宋關。
麓川雖然經過了內亂,但它畢竟是一個全民皆兵的國家,戰兵與輔兵劃分非常嚴格。
這次總共動員十二萬人,戰兵足有六萬人。
對于經歷定邊慘敗,大量土司脫離的麓川來說,不足二百萬的人口能動員十二萬人,這已經可以稱為舉國皆兵了。
率領自己所認為的六萬精銳抵達前線后,刀干孟與正率兵抵達爨宋關前的沐春碰了個正著。
站在爨宋關,刀干孟眺望那面刺眼的明軍旌旗,握刀的手不自覺攥緊。
早在當初定遠之戰時,他就覺得當初沐英只是取巧才擊敗了他們大傣人,因此在看到沐春立足未穩的時候,刀干孟立馬就有了心思。
“出關”
“我要用明軍的血來將大盈江染紅,祭奠定邊死去的弟兄們”
“吼”
刀干孟用最簡單的一句話就點燃了身旁的數十位將領,只因為他們所有人都認為定邊之戰是他們大傣人的恥辱。
“西平侯,他們出關了。”
大盈江邊的河谷道路,當六萬麓川大軍出關,得到消息的沐春等人當即就策馬來到了前軍,觀察著麓川大軍的一舉一動,沒有一個人敢小瞧他們。
西南雖然游離在中原之外,但麓川卻是一個元朝土司養蠱制度下養出的蠱王。
哪怕是明軍當初初次與之交戰,也收獲了兩萬死傷的慘重代價。
如果不是后來接管戰場的沐英才干非凡,恐怕定邊之戰后,明軍甚至會丟失大理和麗江一帶。
定邊之戰,這是云南都司戰兵心中的驕傲,也是麓川傣人心中的恥辱。
“咚咚咚咚”
寬不足六里的河谷方鼓聲焦躁,兩軍對壘之間,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尤其是跟在沐春身后的瞿能、何福四人。
他們很清楚麓川的實力,由于云南多銅礦,且麓川氣候悶熱,鐵甲易銹,所以麓川人的盔甲多由銅鐵甲為主。
盡管這樣的甲胄不如明軍的鐵甲,但他們畢竟是全軍都擁有甲胄的隊伍,不能隨意輕視。
況且,麓川的步兵雖然在方陣作戰技巧不如明軍,但他們十分擅長游擊、伏擊和山地格斗。
訓練度方面,麓川也有直屬于君主的精銳武士,并且還有來自印度、緬甸和老撾的仆從軍。
這些仆從軍,能夠在戰場數量可觀的優秀弓手,與麓川本國培養的精銳標槍手互相配合,形成很強的中遠程火力。
甚至在騎兵,麓川也可以說實力不菲。
滇馬中并不缺乏可以用于作戰者,盡管滇馬體型較小,致使麓川騎兵無法披掛厚重的馬鎧,使得騎兵防御力不足,但滇馬的耐力頑強,擅長翻山越嶺,更加適合叢林山地作戰。
“嗚嗚嗚嗚”
爨宋關外,麓川軍聲勢浩大、兵容強盛,不斷地用自己的方式來打壓明軍士氣。
馬背,沐春明白,一旦己方士氣崩潰,那后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里,他看似輕慢的率領五百騎兵出陣,在陣前橫成一條直線,緩慢的向麓川大軍“壓”去。
“騎兵嘛,不過幾百人罷了。”刀干孟轉頭看向自己的弟弟“思孟,你帶三千人和三十頭戰象出陣,挫挫明軍的銳氣。”
“是”一名四旬左右,身穿銅鐵扎甲的男子騎著滇馬出陣,隨后開始調度兵馬隨他出陣。
不多時,他就率領三千步卒與三十頭戰象出戰。
五百對三千,并且敵軍還有三十頭戰象,這樣的差距,只是聽聽便能感覺到壓力。
可面對這樣的壓力,沐春游刃有余的出陣,只留下了顧成與何福二人督率三軍,為的就是打擊麓川的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