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防備的,也不過就是平射而來的箭矢,與部分石彈罷了。”
“若是去到長江以南那種傍山依谷的丘陵地江河,則是需要注意地勢情況,注意季節氣象。”
“那丘陵地江河通常是傍山依谷,河谷明顯,雖然水流較緩,但水深不規則,河床底質較硬,兩岸河灘也寬窄不一,需要選定合適的位置渡江,并且派人提前測量水深。”
“至于山地江河,那一般都是在西南或者吐蕃一帶,常位于群山狹谷之間,不僅兩岸陡峭,河谷狹窄,那地勢也十分險要。”
“伱們日后若是有機會去西南立功便知道了,那地方水深流急,底質多為卵石、礁石,渡江難過前二者數倍。”
“渡那樣的江,只能在數百里的范圍搜尋一處稍微平坦筆直的河段渡江。”
“這渡江河進攻作戰的方式,也一般有主要兩種。”
“一種分為奇兵,為急襲強渡,二種為正兵,如我軍眼下這樣,堂堂正正的在南兵眼皮底下預備渡江。”
“這兩種渡河兵法,你們日后慢慢看我給你們展示,眼下先讓你們看看如何正兵渡河。”
說罷,朱高煦調轉了馬頭,對孟章吩咐“讓你的人停手吧,明日準備渡河。”
“可殿下,我們的舟船不夠。”王義聞言連忙作揖,朱高煦卻自傲道“只要前軍抵達南岸,我大軍就能從容渡江,你且看著便是。”
“是”王義無奈點頭,孟章也按照朱高煦所說的下令炮兵停手。
“去準備這些東西,明天有用。”
朱高煦從甲胄中掏出一張紙遞給了孟章,孟章接過后不斷點頭,隨后高興離開了陣地。
似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柴河兩岸陷入了平靜中。
吳高眼見渤海軍沒有動靜,便壯著膽子上馬,帶人來到了南岸江灘。
在這里,他看到了那一排排黑黝黝的野戰炮,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可它們宛若一條黑線屹立在山腳下的河灘上,讓人心生擔憂。
轉頭看向正北方向,渤海軍已經緊急制作了不少舟船,這些舟船雖然沒有刷上防水的桐油,但對于渤海軍來說,它們只要能用就足夠,大不了渡河結束后,將它們從河中拉回岸上再慢慢炮制便是。
“他們這造船的速度好快,恐怕兩天后便能渡江。”
一名指揮使忍不住開口,吳高則是看著呼聲焦躁的渤海軍營盤搖頭“恐怕渤海庶人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吳高的判斷來自于今日渤海軍的炮擊次數,他不相信渤海軍會因為火藥炮彈不夠而停下炮擊,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應該會把火炮用在最關鍵的時候,而不是第一天就用來威懾。
之所以停下炮擊,恐怕是準備給己方一個大大的驚嚇。
“修復牛馬墻,讓準備南下的民夫運送鐵嶺城的所有糧食往南邊走,只留下十日之用就足夠。”
吳高這話的意思,就好像在說他只能守十天,這在身旁幾位指揮使看來有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可是在朱高煦那邊,吳高這話可就是吹噓了。
不多時,吳高撤回了鐵嶺城,讓大軍重新出城,修復被火炮摧毀大半的多重防御工事。
然而只是一日的時間,根本不足以他們將這些工事盡數修好,更別提這次修建防御工事還少了七萬民夫的幫忙,速度更為緩慢。
“嗶嗶嗶”
翌日,刺耳的哨聲吵醒了整個明軍營盤,所有明軍穿戴甲胄前往了城外的多重防御工事之中。
吳高起床與耿瓛來到了第一重的鐵蒺藜和鹿角木工事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