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黔國公他們打的如何了。”
張純開口的同時看向西路軍行軍方向宣光,林粟聞言則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進入宣光必須拔除駐扎在王弄山東南的營盤。”
“越軍在那里構筑了工事,還駐扎了三萬步卒,不過”
林粟看了看遠處正在將越軍尸體丟下奇窮河的畫面,輕笑道“這三萬人,恐怕不夠黔國公塞牙縫。”
“放”
“轟轟轟”
正如林粟所說一樣,此時此刻的明越邊境處,由七萬六千名明土官兵組成的軍隊正在向紅河邊上,依托山嶺構筑防御工事的越軍傾瀉炮彈。
實心彈、開花彈不斷打向越軍營盤,慘叫聲與躲避聲不斷。
西路軍經驗豐富,膽子也大的嚇人。
傅讓還在謹慎將火炮陣地放在一里二百步的位置,可沐春卻直接將火炮陣地設在越軍營盤三百步的位置。
和西南土司打了這么多年交道,他太清楚這群人的尿性了。
他們以為超過三百步就平安無事,可如今明軍會告訴他們,什么叫做時代在進步
“這野戰炮就是好用,我們要是早點有這東西,當初打刀干孟頂多一個月就能結束。”
陣地上,作為先鋒的瞿能愛不釋手的拿著一個五斤鐵炮彈,不停在兩只手間來回拋動。
他眼熱的看著自己跟前的一百門野戰炮,不止是他,就連顧成、何福、瞿郁、瞿陶、沐晟等人皆是如此。
當然,相較于他們的眼熱,此行跟隨他們南征的西南土官及土司們就有些不寒而栗了。
他們親眼看著越軍營盤被打垮,而越軍營盤的厚度幾乎與他們之中大部分土司的寨堡相同。
開戰不過兩個時辰,三萬越軍花費兩個月修筑的營盤便成了破爛樣子。
越軍營盤如此,那他們的寨堡呢
想到這里,他們紛紛看向了那位令他們膽寒的黔國公沐春。
此刻的他拿著望遠鏡,一言不發的在觀摩越軍營盤被摧毀程度。
“朝廷讓我們來,恐怕并不是缺少兵馬,而是展示強大”
一時間,所有土官腦中都浮現著這種想法,不管他們之中有多大的土司,但凡見到了野戰炮威力的他們,都不由的衡量了起來。
若是這次朝廷攻打的不是安南,而是他們這群土司,那他們之中有誰能抵擋住
恐怕就連鼎盛時期的麓川,也難以與現在的官軍交手吧
“沐晟”
沐春忽然放下了望遠鏡,一開口便讓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隊伍之中,一個三十出頭的將領一路小跑到沐春跟前。
他不如沐春英俊瀟灑,更不如沐春高大,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是西南土司們需要仰視的存在。
“大哥。”沐晟來到沐春身前,感受著旁人看他大哥的目光,心里也不由得感到自豪。
“你帶土兵們準備出兵,一旦建昌伯瞿能攻破這三萬人的營盤,你就讓他們進入安南境內掃尾。”
“沿途的鄉鎮,只要他們能帶走的,不管是人還是屋舍都歸他們,帶不走的就地處置。”
“他們繳獲的金銀要上繳七成給我們,有誰敢私藏的,你調兵直接鎮壓。”
沐春冷寒著臉說出這些話,讓身為弟弟的沐晟愣了愣。
他太了解自家哥哥了,能力雖然出眾卻品德極佳,這種話從他口中說出,簡直就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