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沐春等人已經撤兵,如今安南僅有傅讓麾下的兩萬八千東路軍,以及遷徙過去的一萬二千屯兵,還有海軍的一萬八千多人。”
亦失哈匯報完,朱高煦將手中吃光的一根羊排丟在餐盤中,擦了擦嘴“也就是說,安南僅有兵四萬。”
“回殿下,是如此。”亦失哈承認過后也詢問道“鄭和詢問什么時候船隊可以繼續南下。”
“讓他酌情決定,如果兵員不足就返回廣州招募。”朱高煦端起棋子面,吃了一口后才吩咐起來。
整個過程中,亦失哈總是不斷點頭表示知道了,朱高煦則是在詢問了南北之事后提及了江南的事情“今年的鄉試卷子都發下了嗎群臣看到后有什么反應”
“反應不小。”聽朱高煦詢問這件事,亦失哈面色略微凝重,可朱高煦依舊穩如泰山。
鄉試通常在八月初九舉行,考試主要分為三場,第一場主要是三道四書題,四道經義題,以及五言八韻詩一首。
第二場則是以五經題,詔判表誥題為主。
第三場則是以當下時務的五道策題為主,需要考生根據結合經史典籍,根據當時的時事政務發表議論或者見解。
從這三場考試的內容上可以看出,儒家經學是鄉試的主要核心內容。
鄉試若是考中,便可稱舉人,其中第一名則是稱解元。
對于這些東西,朱高煦不能說都做了更改,但也不能說保留了很多。
三場考試沒有變化,但第一場的四書經義題目只有六道,新增算術一道。
第二場的五經題,詔判表誥題沒有做出更改。
第三場的策論被精簡,給出的題目有四道,分別是國外、藩屬、政務、軍事等四道策論。
這四道策論的題目,分別是“韃靼與大明問題”、“大明與藩屬問題”、“朝廷內政要務問題”、以及“朝廷軍事兵馬問題”。
韃靼與大明是軍事和、政治、外交問題,與藩屬是外交和經濟問題,朝廷內政要務則是對民間那些雜項和胥吏盤剝的問題,朝廷軍事兵馬主要以衛所制度作為問題。
這些策論如果能冒出幾個驚艷之才,那朱高煦就沒有白出。
另外單從科舉制度來看,朱高煦的改動不大,只是增加了算術,并將策論的回答范圍放寬,讓考生可以從經史典籍之中走出,以當下眼光討論當下問題。
雖說改動不大,可科舉的一點改動,都需要考生們花費百倍時間來學習揣摩并回答問題。
地方上的考官們不敢透露題目內容,因為他們清楚誰敢透露題目內容,朱高煦就敢派錦衣衛和都察院拿人。
“今年我們手下的胥吏和學子,有人參加科舉嗎”
朱高煦詢問亦失哈,亦失哈聽后也頷首道“報名會考一千六百四十七人。”
“數量不算多,想來還是心虛。”朱高煦聽到數額搖搖頭,不過卻也理解。
說到底,關外學子的底蘊太薄了,在四書五經的賽道上肯定拼不過江南的傳統儒生。
朱高煦放開關外科舉,只是想看看有多少人敢于報名,而不是真的想要多少人考上科舉,奪得進士的位置。
北卷的解釋權在朝廷手里,而朱高煦和朱棣就是朝廷,通過建文遺留舉薦制走上來的第一批那數千名關外官員就是日后北卷的考官。
對于這批官員,沒有人能彈劾他們的出身問題,畢竟真要討論起來,他們那群人的屁股也不干凈。
別的不提,就拿眼下的殿閣大學士楊士奇來說,他就是走舉薦制的捷徑,而像他這樣的人還有不少。
朱高煦之所以在當初的靖難之役中沒處置他們,就是留著他們來牽制地方上的各股勢力。
兩邊都不干凈,那占絕大多數的關外派就占便宜了。
“對于參加科舉的考生給予鼓勵,考不中也不要緊,讓他們加深學習便是。”
朱高煦瞥了一眼亦失哈,并緩緩從榻上起身。
兩旁太監為他穿了鞋后,他才走到門口看了一眼高掛的月亮,不由想到了北上的朱棣,臉上也藏不住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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