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嗶”
“沒有危險,走”
抖動馬韁,丘福策馬帶隊走近了那小部落。
隨著他進入這小部落,瞧見的只有數百名面黃肌瘦,臉頰凹陷的牧民。
他們的帳篷發黃發黑,一看就用了很久。
整個部落里,只有十幾只羊和五頭牛,十余匹馬。
雖說有牛羊馬匹,但這點數量對于數百人部落來說簡直可以算沒有。
丘福翻身下馬,隨意挑選了一個帳篷打開進去,只瞧見鍋里煮著草莖和一些野菜。
他倒是沒有品嘗確定,畢竟就這賣相就讓他吃不下去。
“你說阿魯臺本部距離這里還有多遠,又有多少兵馬”
掀開帳篷走出去的同時,丘福不忘詢問那韃靼千戶。
“他在闊連海子北畔,距離這里不過百余里,那里有十余萬人,全部男丁也不過兩三萬,而且許多人和我們一樣連甲胄都沒有。”
韃靼千戶所說的數量和先前被俘虜的烏日勒等人一樣,不過烏日勒等人說的明明是有兩三萬披甲之士,而他說的卻是兩三萬男丁和部分披甲之士。
這樣的情報讓丘福皺眉,一時間不好斷定是哪邊說了謊。
“先在這里扎營,把羊宰了給弟兄們犒勞犒勞,再給陛下傳消息,讓陛下前來甄別情況。”
丘福對身旁的百戶官吩咐著,畢竟這次的他不是主將,只是先鋒諸將之一,不好專斷獨行。
更何況,他手中兵馬不過千余騎兵,即便想要奇襲阿魯臺本部,沒有幾千騎兵也很難實施。
想到這里,丘福不免有些不服氣。
他畢竟是燕府的老人之一,如今連王義、孟章這樣的渤海小輩都能獨領三軍,而他只能獨領一軍,并且才不過千余騎。
這樣的落差,才是他急于證明自己的原因。
他下令扎營警惕,兵卒們也紛紛翻身下馬,將馬背上的糧食和馬鞍卸下,同時開始用鐵鍋開始熬煮軍糧。
十幾只羊被宰了之后,毛皮被丟給了牧民自己處理,肉則是被下鍋烹煮。
簡單的羊肉烹煮在放入鹽晶、香料后變得芬香撲鼻,令人食欲大增。
吃著煮熟的軍糧和羊肉,丘福時不時看向那群眼巴巴看著己方的牧民,對身邊人吩咐道“給他們十斗軍糧烹煮來吃,別餓死了,他們可都是賞錢。”
“是”聽到丘福的吩咐,幾名兵卒提著十斗軍糧丟給了那群牧民。
牧民見狀立馬撿起軍糧,用自己的石鍋開始烹煮軍糧。
一斗軍糧足夠六十名兵卒吃一頓,十斗軍糧對于這三四百牧民來說,足夠他們節省著吃一天了。
吃飽喝足,四百余明軍分為三班開始休息,丘福則是因為今日的功績而激動地追不著。
直到翌日辰時,東邊傳來了沉悶的馬蹄聲,丘福才從夢中驚醒。
他起身穿戴甲胄走出帳篷,拿起望遠鏡瞇著眼睛向東邊看去,直到確認來的是大軍主力后,丘福這才洗了把臉,翻身上馬帶著數十名騎兵向大軍靠攏。
數千騎兵作為前軍在王義的帶領下與丘福匯合,丘福見到王義后便作揖道“陛下呢”
“在后邊二十里處,很快就能跟上來。”
王義說罷,丘福也急忙道“那我立馬讓人去準備吃食。”
丘福昨日讓人特意留了兩只羊,為的就是此刻。
他讓人回營去處理那兩只羊,自己則是跟隨王義在那部落外圍扎營。
王義很謹慎,即便已經有了丘福的保證,卻還是派出了千余塘騎四散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