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內,留著地中海發型,四周編發為辮的猛哥帖木兒陰沉著臉詢問跪在地上的幾名小頭目,在石屋內左右還有猛哥帖木兒的幾個親信下屬。
僅五名明軍,就把他們幾十個人追著打,這種話說出來,他恐怕會被猛哥帖木兒當場打死。
在猛哥帖木兒看來,幾百人的前軍后面,應該是數量三四千的中軍,以及千余人的后軍。
盡管地上還坑坑洼洼,但終歸能供大軍行軍了。
與此同時,陳昶開始下令讓塘騎在沿海搜尋巡弋的鯨海衛戰船,同時根據己方方位,制定了向北搜尋建州中衛所在的任務。
“你說距離這里不到五里就是雙城北部的和州”
明軍雖然很強,但應該不會比朝鮮強太多,不然怎么會允許朝鮮一直存在呢
千戶官得知消息,連忙將情報轉告給了正在帳中休息的陳昶。
想到這里,準備了一夜的猛哥帖木兒便沉沉睡去。
他的塘騎大多在海陽城以外十余里的地方,因此當明軍的塘騎出現時,整個海陽城都慌張了起來。
猛哥帖木兒得知消息,也連夜爬起來穿上甲胄,召來了那些與明軍塘騎交手并僥幸逃回的小頭目。
幾名小頭目委屈開口,猛哥帖木兒聽后也不覺得有什么,只是詢問道“他們的人數有多少”
等明軍攻城受挫,他再率領大軍傾巢而出,把那個所謂的肇州侯陳昶打的屁滾尿流。
“幾百人”聽到這個數量,猛哥帖木兒摸了摸下巴“應該是他們的前軍,準備加固城防。”
只是他們不曾想到,他們的這個謊話將會給建州中衛帶來怎樣的災難。
以猛哥帖木兒的腦子,他想不通這個問題,所以選擇守株待兔。
大約半個時辰過去,塘騎從獸道中一躍而出,面前是數以千計砍伐樹木,挖掘樹樁與樹根的民夫們,以及少量負責護衛他們的騎兵。
為了防備被明軍海軍進攻,猛哥帖木兒所選的海陽城地址遠離海岸五里,在他看來沒有什么攻城器械能打到這么遠的位置,也算是被他歪打正著了。
不過海上的火炮他能防御,但陸地上的就不行了。
當九千明軍頂著烈陽出現在海陽城外并就地看法樹木扎營時,海陽城內的猛哥帖木兒也登上了城頭,看到了那烏壓壓一片的明軍隊伍。
“這么多”
猛哥帖木兒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海陽城內那遍布的木屋,他怎么感覺陳昶帶來的兵馬都快比他的部眾還多
“將軍,我們怎么辦”
“要不要出去打他們,畢竟我們有兩千多人。”
站在猛哥帖木兒身旁,幾個親信紛紛開口,猛哥帖木兒也被說的十分心動。
就外圍的幾個頭目匯報的消息來看,明軍顯然需要十倍數量才能擊退他們,而自己這里足足有兩千穿著甲胄的弟兄,那是不是代表自己可以率兵出城擊敗陳昶
“還是先守城看看。”
猛哥帖木兒壓下了那份沖動,畢竟他并不熟悉陳昶,萬一陳昶前幾天派出的“前軍”只是示弱,那他就著了陳昶的道了。
想到這里,猛哥帖木兒愈發堅定了自己先防守、再反攻的戰術。
“這城池倒也不算高大,扎好營盤后,先想辦法干它兩炮試試強度。”
放下望遠鏡,陳昶沒有猛哥帖木兒那么多心思,想的就是盡早結束戰斗。
這幾乎是渤海出身將領的通病,除了傅讓、楊展、王瑄幾人善于奇襲外,王義、張純、陳昶等人都更偏向于以堂堂之陣,正面擊破敵軍,隨后風卷殘云般的解決對手。
這樣的打法,遇到猛哥帖木兒這種想著防守反擊的人,簡直不要太契合。
在猛哥帖木兒那兩千多兵卒的圍觀下,明軍營盤搭建好后已經是下午,而這時五十門野戰炮被挽馬車拉向海陽城,不由引起了騷亂。
如果不是這五十名火炮后方跟著三千兵卒,他們甚至以為明軍是準備來送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