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兵交擊時,騎兵迂回在戰場游弋,不能讓他們完好無損的撤退。”
“就我前天的經驗來說,他們十分畏懼我軍騎兵,可以用騎兵出其不意的配合炮擊破陣。”
鄭峻說罷,楊文便看向了自己身旁一名中年將領“雄兒,讓你親率一千三百騎兵,可敢入陣”
“配合火炮,有何不敢”楊雄作揖應下這份危險的任務,楊文見狀便看向鄭峻“渤海伯覺得如何”
“并無不妥”鄭峻看出來了,楊文這次除了給自己撈個侯爵外,主要就是為自己的兒子鋪路。
想來也不奇怪,楊文雖然是洪武宿將,但如今已經六十歲了,而他的兒子楊雄如今卻與自己一樣,不過是一個指揮使。
鄭峻四十有三,楊雄也三十有七,兩人也倒算是難兄難弟。
“既然如此,出陣對敵”
鄭峻感覺到楊文把戰場指揮權交給自己后,立馬振奮了起來,他并不介意分功給楊雄,楊雄似乎也在戰前被楊文交代過,因此并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滿。
畢竟這里資歷最高,戰功最多的就是楊文,這一戰若是楊文指揮,估計會打的更好,但鄭峻并不愿意放棄這個表現自己的機會。
在他的指揮下,七千明軍護衛著火炮向京都前進。
面對躲在土坡背后的日軍,鄭峻用望遠鏡簡單觀察過后便開始讓大軍結陣,緩步向著土坡靠近。
在隊伍前方的是一輛輛填滿沙土的輜重車,前排明軍躲在后面奮力推車。
雖然沒有坦克,但戰車戰術朱高煦早就清楚,明軍也自然掌握了這樣的戰術。
“那是什么”
“試圖用車子來擋住炮彈嗎”
“不愧是發明了火炮的天朝,不過僅憑車子就想要防住炮彈,是不是太過夸張了”
一處土坡后,小心爬上土坡的足利義持等人遠遠的眺望明軍,并隨著明軍越來越近,看到了擋在明軍前方的上百輛輜重車。
上杉房方、山名時熙幾人不吝夸贊明軍的戰術,但同時也懷疑這種車子能否抗住火炮的打擊。
他們并不知道明軍在輜重車內裝填了沙土來卸力,而足利義持也看著雙方距離僅剩不到二百步后果斷開始下令。
“火炮出陣,立即炮擊”
“嗨”
在足利義持的吩咐中,刺耳的哨聲響起,五十二門沉重的洪武鐵炮被推出了土坡。
看似犬牙交錯的土坡卻留有了炮擊的空間,擔心會被一鍋端,因此足利義持將火炮分為四個陣地進行炮擊,一旦炮擊結束就撤回土坡之后,等待裝填后繼續炮擊。
“備敵”
“嗶嗶”
刺耳的哨聲同時在明軍這方響起,聞言的前軍士兵當即放下手中的推手,用木槌狠狠砸在了輜重車的尾端。
用于平衡的腳撐深深埋入土中,所有明軍紛紛趴在了地上。
“轟轟轟”
不同于野戰炮的沉悶炮聲響起,距離上次明軍挨炮擊已經過去十二年,如今突然遭遇炮擊,反倒讓他們覺得有些新鮮和激動。
“嘭”
由于不清楚各門火炮彈道各不相同,日軍第一輪試射的炮彈只有二十一枚命中戰車,一時間沙土飛濺,戰車被打碎,可飛濺的木屑并沒有給趴在地上,有甲胄覆蓋全身的明軍造成太大傷亡。
“居然真的有用”
盡管早就學過相關的知識,但這也是明軍第一次使用戰車來抵御火炮,他們沒想到戰車真的有用,同時鄭峻也看到了日軍火炮放置的幾個土坡。
“把剛才那四個位置記住,火炮千戶時刻準備反擊。”
“騎兵往左右擴散,洪武鐵炮裝填時間是一字時,趁著這個機會發起沖鋒。”
不過二百步的距離,對于明軍來說已經十分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