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奏疏,朱高煦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此時此刻,他真的覺得歷史留給自己的時間太短了
“擺駕”
“陛下千秋萬歲”
兩個時辰一眨眼時間便過去,黃昏到來后,朱高煦便擺駕返回了乾清宮。
楊榮、楊溥在他離開后,行事匆匆的離開了武英殿。
薛瑄、陳昶一如既往的散班回家。
如往常一樣,朱瞻壑特意留下與王驥三人議事。
他坐在了主位,看著殿外的黃昏開口道“下面的人拔擢與安排如何”
他這邊一開口,陸愈便率先說道“南洋那邊今年科舉中了五人,五人都已經被臣所拉攏,如今還未授予官職。”
“此外西南尚有大小三十余名官員可以拔擢,一旦工部的文冊出來,后續可以再行安排。”
陸愈之所以敢直接光明正大的說后續安排的話,原因就在于朱瞻壑也是半個裁判。
只要皇帝不明確態度制止,朱瞻壑完全可以把自己人安排到累功的地方任職,這就是太子所帶來的權力。
“交趾、山西都有不少人,細細數來,為官者便有六十余人,皆依附殿下而行事。”
王驥畢竟是三人中資歷最老,并且擔任過布政使一職的人,根本不用親自去挑選中舉進士,只需要交給下面人拉攏就行。
見王驥給出如此助力,朱瞻壑將目光投向了江淮。
他很清楚江淮在隴川和云南的人脈,但江淮卻讓他失望了。
“云南有廉政者十二名,可選材備用”
江淮只給朱瞻壑推薦了十二人,這對于需要快速擴大勢力的朱瞻壑來說并不算什么好消息。
“嗯,知道了”
他回應的很平淡,可江淮卻作揖道
“未來之局面,并非官員越多越好,殿下所缺少的是廉政之人,以此才能讓殿下的目光看得更遠。”
他的回答讓朱瞻壑略皺眉頭,他只知道他現在需要積攢實力,所謂未來之局面,誰又能預料到呢
“確實”
朱瞻壑還未開口,王驥與陸愈便率先點頭,先后給出評價。
“今日陛下突然發行國債,恐怕并非想要簡單修建地方道路那么簡單。”
“以陛下之言,應該想要分配好這筆國債,將這筆國債以以工代賑的方式將財富發到百姓手。”
王驥說罷,陸愈接話茬“自癸卯案后,各地工程檢查雖然嚴格,但并非沒有漏網之魚。”
“五千萬貫國債為其十年的投入看似很多,但朝廷眼下每年投入地方鐵路、水利維護及修建就高達千萬貫,十年便是億貫。”
“算下來,也就是未來十年時間,朝廷最少要對地方投入一億五千萬貫。”
“須知當年癸卯案先后投入也不過八千余萬貫,而后便引發了癸卯案,查抄錢糧不可計數。”
“眼下這一億五千萬貫,又會滋生出多少貪官污吏呢”
“這樣的局面下,殿下確實需要些廉潔之人來監督手下人。”
“雖說陛下不一定會對東宮下面的人動手,但一旦事發,對殿下失望卻是必不可免的。”
陸愈做好分析,其中最后一句話讓朱瞻壑警惕了起來。
他很清楚他能坐太子位并非自己能力出眾,而是自己是嫡長,且能夠承襲自家父親的思路進行治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