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入殿內,便見到了在這里等待的胡季。
只是對此,他不急不慢洗干凈了手,隨后才詢問道“如何”
“回陛下,案子查清楚了,是松江錢氏商幫為主導弄出的這場事情。”
胡季回應了蘇州游行的罪魁禍首,聞言的朱高煦卻輕笑道“有些意思。”
“陛下,要臣現在就動手嗎”胡季走上前來詢問,朱高煦卻搖頭“不必。”
他走到養心殿內的主位坐下,瞧著跟上來的胡季和亦失哈,一手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一手拿起了一本奏疏。
“傳消息給京城,三日后朕親自上朝。”
“是”
二人作揖應下,而朱高煦也繼續道“這次去吉林剛好可以看看那人,若是磨礪的不錯,便也可以差使了。”
他口中那人無須多想便知道是王回,而他提起王回,恐怕便是要再興大案了。
想到這里,胡季與亦失哈隱晦對視一眼,朱高煦則是沉浸在了翻閱奏疏的世界中。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當亥時到來,殿外突然傳來了一道唱禮聲。
“陛下,兒臣朱瞻壑求見陛下”
得知朱瞻壑趕來,胡季與亦失哈面面相覷,紛紛將目光投向自家陛下身上。
朱高煦早就料到朱瞻壑會來,但他并不著急,而是老神在在的翻閱手中奏疏。
見朱高煦不開口,二人也不好開口說什么,只覺得自家陛下也不會為難太子太久。
然而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蠟燭都燒了一半,自家陛下卻并未有開口的舉動,二人也漸漸著急了起來。
亦失哈嘗試退出養心殿,朱高煦卻抬頭看向他,那意思很明顯。
見狀,亦失哈只能回到胡季身旁,與他站著等待朱高煦開口。
一刻鐘、兩刻鐘、三刻鐘
隨著時間漸漸來到子時,朱瞻壑在養心殿跪了半個多時辰的消息也傳到了長春宮。
朱棣得知消息,當即看向了旁邊已經呼呼大睡的朱祁鉞。
他伸出手拍了拍這小子的肚皮,這小子卻翻了個身繼續睡。
直到朱棣狠心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屁股上,他才悠悠轉醒,疑惑看向朱棣“太爺爺,您打俺”
“你爹在養心殿跪了半個時辰,你若不心疼,便繼續睡下去吧。”
朱棣唏噓幾聲,朱祁鉞一聽立馬來了精神,翻身下床便穿好鞋往外跑去。
不多時,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跪在養心殿前的朱瞻壑也看向了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他本以為來人是他爺爺,卻不想是他的好大兒。
“爹,你怎么跪下了”
朱祁鉞聲音很大,生怕殿內的朱高煦聽不到。
“小點聲,莫要吵到你爺爺”
“啊你說爺爺生氣了啊”
朱祁鉞年紀雖小,心思卻多,他雖然不知道自家父親為什么要跪在這里,但肯定是做了什么讓自家爺爺不滿意的事情。
當下自己來了,唯有把動靜鬧大,讓自家爺爺不忍讓小孩看笑話,這才會召自家父親入殿。
“吵吵鬧鬧的,召太子進來。”
果然,朱祁鉞的聲音傳入殿內后,朱高煦為了顧及朱瞻壑顏面,主動開口召他入殿。
見狀,等了許久的亦失哈連忙行禮作揖,快步走入殿外對殿外跪著的朱瞻壑作揖道“殿下,陛下召您入殿。”
“是”
朱瞻壑跪得雙腿發麻,還是朱祁鉞眼疾手快扶他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