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知道結果,但高觀聽后還是沉默了許久,末了才道“徐尚書又為何與我說這些話呢”
高觀已經知道了王驥和陸愈的想法,但他不知道徐碩為什么會幫自己。
對此,徐碩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道“討個人情罷了。”
徐碩早已弄清楚了太子最信任何人,其一是南京戶部尚書江淮,其二便是高觀,其三則是張渤海。
至于王驥和陸愈,他們都是為了未來權勢才依附東宮,朱瞻壑雖然信任他們,卻不會全信。
江淮心思縝密,連皇帝的心思他都能根據線索猜到,自己的心思想要籠絡他雖然可行,但卻困難。
張渤海雖然也能拉攏,但張渤海代表的不僅僅是新政,更多的是渤海,所以自己的人情對他而言毫無意義。
唯有高觀,他既不是太子最信任的人,身后也毫無背景,甚至論起能力也只能說中流水平,最適合接自己的人情。
“與你們共事,還真是難啊”
高觀苦笑,同時看向徐碩道“既然如此,徐尚書又為何說東宮不適合我”
面對問題,徐碩放下手中茶杯,緩緩開口道
“即便是親人,天天在眼前也難免會出現爭吵,高主薄雖然事事都在為殿下著想,可日子久了終歸會被埋怨。”
“若是高主薄信任本官,不如下放地方為官,累功待擢,這樣反而能讓殿下時刻下掛念著你。”
“這不就是算計嗎”高觀嘴里發苦,徐碩也不否認,而是直接點頭道
“若是奸臣能算計,那是場禍害。若是賢臣會算計,那反而是功德。”
徐碩覺得自己已經與高觀說的夠多了,故此將自己的茶杯放回了茶具上,意圖明顯。
高觀也看出來了,他緩緩起身作揖,最后開口道“臨行前,是否還能向徐尚書請教一個問題。”
“但說無妨。”徐碩有些不解,自己已經幫他解惑夠多,他怎么還能有問題。
在徐碩疑惑中,高觀深吸一口氣道“我若直接前往詢問王惟中,徐尚書以為如何”
“”高觀一番話給徐碩說沉默了。
良久之后,徐碩才幽幽開口道“若無太子教令而深入其中,恐難全身而退。”
“明白了。”高觀轉身離去,徐碩也看著他背影搖了搖頭。
“這廝膽子確實大,也確實夠耿直”
書架后面走出來一道身影,仔細看去便才能看清是同樣被拔擢入京的戶部右侍郎趙軌。
作為徐碩的老搭檔,王回回京這種事情,他自然會前來詢問徐碩意見。
不過不等他開口,高觀便已經來了,而他也以旁觀者的身份坐在書架后聽到了一切。
他對高觀的評價不偏不倚,徐碩聽后也點了點頭
“君王身邊得有這種耿直的人,尤其是東宮那位。”
徐碩這話有些逾越,但這里沒有別人,他也不怕被趙軌出賣。
“聽完了你們剛才所言,看來我這戶部右侍郎的擔子,會比之前還要重。”
趙軌坐在了先前高觀所坐的位置,徐碩聞言頷首道“不僅重,還會很亂。”
“我若調動如何”趙軌詢問,徐碩立馬搖頭
“這節骨眼上,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你按照王惟中的吩咐辦事就行,以王惟中的手段,加上戶部尚書的位置,若是張孟存已經帶人投靠他,那即便是三楊,恐怕也很難與其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