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盈警惕道“既然如此,三伯母為何還要把去崔家的人給喚住”
錢氏道“自然是有些事旁觀者清。”
她輕啜了口下人送上來的茶水,“現在風口浪尖之下,慶哥兒最是不好安置。若說他是崔家小兒,自有崔家人管,還輪不到我們謝家人伸手養,否則崔家臉上不好看。若說是旁的什么人家丟失的,自有那官府管,也輪不到我們謝家。”
“如果想世人不生疑,又能順理成章將慶哥兒養在謝家。要么,進之和阮盈將這樁事認下,可是如此一來,以媛媛之前就要吵著退婚的情形來看,進之與媛媛的婚事肯定就不成了,對我們進之日后的仕途來說,絕對是一大損失。”
“唯今之計,只怕只能將錯就錯”
她眼珠四下轉動著,意思已經不言而喻,分明是想讓謝安平將慶哥兒給認了。死了爹的外甥養在舅舅家也不是什么奇事。
屋子里一時間沉寂得可怕。
所有人都在分析這種做法的利與弊。
謝安平的名聲如今被黃云徹底給毀了,想再嫁人已是不可能,這輩子都只能由謝家來養。
與其如此,把慶哥兒放到她名下,亦是再好不過。
謝老夫人看向錢氏,此婦能想出這么個法子,多半還在幻想著把謝安平搞臭后,好讓陸家退婚,然后陸二公子再求娶謝安晴。
果然就是個少見短視的。
這時謝管家來報,說蘇縣令連夜叫謝璟令去衙門。
多半是為黃云尸體突然出現在街頭的事。所有事的紛至沓來,謝璟令千頭萬緒,亦不知黃云的尸體為何會被人挖出來丟在鬧市。離開前,心情復雜地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心里明白,怕是他也贊同錢氏的做法。
她只好暗嘆一口氣,看來只有如此了,她也絕不能讓慶哥兒流落在外。
錢氏把話一說完也走了。
謝老夫人嘆著氣道“阮盈,慶哥兒是你的兒子,如若你真為他好,就照三伯母的話去做。安平敬重她四哥,為了兄長,她定然會答應的,你明早就去給她打個商量吧。”
這種惡事每次都是她做。阮盈心里一百個不愿意,卻不敢表現半分,起身禮道“老夫人說的是,明早我就去找安平說說看。”
陸錦然次日一大早就來了謝家,這次謝老夫人還沒來得及婉拒,就被錢氏早使了人將他請了進來。
同時又著人去請謝安平。
謝老夫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等到著急忙慌趕過去,謝安平已和陸錦然翻了臉。
“陸二公子,不管我過去如何,你許下的婚約便不得反悔。否則,我也不怕將陸四姑娘的事告知天下。反正我不好過,大家都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