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看它,頓時“吱吱”叫著在榻板上賣萌的打了個滾,隨后又用前爪捂了一只眼。
宋悅意不禁被它給逗笑了,從被窩里伸出一只手輕撫它小腦袋,“你是來陪我的么”
小家伙似乎能聽懂她的話,立即翻過身來四腳朝天,任她摸個夠。
宋悅意好笑,“你哪里像只狐貍分明就是條賴皮狗。也好,自病了三個月后,我就份外怕黑,怕夜夜做那些噩夢。如果你聽得懂,又不怕我的話,便在此陪我。我可以給你搭一個暖和的窩。”
她自床榻上扯了一張帶絨的薄被鋪到榻板上,小家伙頓時滾了進去。
宋悅意給它蓋上,看著它閉眼呆萌的樣子,撐著下巴笑了,朝晏真好,送的禮物總是恰到好處。
小玉女,夜明珠,還有這只在靜夜里陪著她的小狐貍
謝璟令三日后就被放出來。
原來是神箭手阿鐵親自將那五車皮毛押到街市上叫賣,還囂張地說江扈的縣令抓了縣尉給他頂罪,實在快哉,就喜歡看大梁的官員互相殘害。
蘇縣令不可能和頭頂的烏紗帽作對,半刻也不敢耽擱,立即就放了人。順便貼了海捕公文,捉拿巴虜人神箭手阿鐵。
眼見山路即將解封,父親馬上就會來江扈,宋悅意卻半分也高興不起來。
距婚期不足一月,謝老夫人親自登了門,說謝府已將楓林院旁邊的院子修葺打通,做為她和謝璟令的婚房。
府里到處都正在布置中,不日就將呈現一片喜氣。
又說了請柬的事,因為宋侍郎可能會親自過來,準備派發哪些帖子,才不會失了顏面云云
無論她說什么,宋悅意一律不予回應,任她一人自說自話。
盡管有李嬤嬤在旁打圓場,謝老夫人說得也了無休趣,心知她是十分不愿這樁婚事,如今沒再提出來,定然是在等她父親到來再做打算。只得交待她保重身體,方自離去。
謝東哥那日走后便不再現面,不知事情已辦得怎么樣了,宋悅意心里又急又憂。
閑暇時,朝晏又為她拿了脈,診出毒已清除八九分,唯余些許余毒,只需再服十來日藥便可徹底清完。
“雖然毒已清得差不多,但是你若日日這般郁郁寡歡,郁結于心的話,怕是舊毒未盡,新病又至。”
朝晏收著軟帕道。
宋悅意勉強笑道“沒有的事。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害怕你爹還逼著你嫁給謝璟令”朝晏一臉不愉道“你心里也是個悶得住話的,明明那日瞧見了司桐給我的飛鴿傳書,還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離開。為什么就不問問我到底怎么回事”
宋悅意低頭絞著手指,火狐貍似感知到她不開心,立即跳到她腿上打滾。
這幾日小家伙被芍藥幾個像捧活寶般,不僅把它伺候得肚肥腦圓,身上也洗得干干凈凈香噴噴的。
她輕輕擼著小家伙,“怎么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便是我父親的答案。”
朝晏正在藥柜前抓藥的手頓住,無聲看住她。
宋悅意端正回視著,“我曾企圖讓你回京幫我說服父親給我退了這樁婚事。”
“那你為什么不說”朝晏問。
“你讓司桐回京幫我捎信已是情份,我豈能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