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顯宗皺眉,“進之有傷在身”
謝晉嘆道“還不是十五燈會的時候,有巴虜人在城里作亂,殺了不少人,當時媛媛也在其中。進之為了救她,被巴虜人傷了腿,至今都還沒有痊愈。”
宋顯宗哼了聲,“媛媛這丫頭怎能隨意出府無故給進之添了麻煩。是我教女無方,還望老夫人和謝兄不要見怪。”
謝晉打著哈哈,“哪里哪里,媛媛一個人在江扈,又都是自家人,進之理應對她多些照顧。宋大人不必客氣。”
宋懿在旁邊聽得暗怒不已,好些個厚顏無恥的謝家人,明明是謝璟令欺負了人,一切拜他所賜,怎么好意思說是他救了人
宋顯宗對謝璟令夸贊了一番,隨后疑惑道“不是說東哥也來了江扈,怎的不見他”
謝老夫人笑道“那孩子整日沒個正形,是個不著調的,成天不知在忙些什么,尋常哪里見得到他的人。讓宋大人見笑了。”
這般行徑與傳說中的一般無二,宋顯宗倒也不覺奇怪,“少年人精氣神好,好動也在情理之中,都是這般過來的,老夫人大可等閑視之,不必太著意。”
兩方挑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說了一會,這時管家說酒菜已備好,來請他們入席。
酒是好酒,菜也擺了近三十道。
下人布菜,賓主盡歡。
宋懿沉默著,飲了兩杯酒,嘗了兩道菜,忽然低聲對身邊相陪的謝仁懷道“聽說你們謝家還住了位阮姓表姑娘,今日為何不見她來坐席”
謝仁懷端起的酒杯又放下,神情古怪道“怎么,宋兄對我們家這位表親感興趣”
宋懿也不否認,“有點。”
謝仁懷笑了笑,“宋兄想要見她么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
宋懿遲疑,“她是女眷,會不會不方便”
謝仁懷冷笑了一聲,“一個商戶家的小庶女罷了,就是個賤婢,何來不方便宋兄想見便見,不必有顧慮。”
宋懿點頭,“那就請謝兄帶路。”
兩人找了個由頭先離了宴席,謝仁懷讓松柏去瀾院請人,隨后把宋懿帶到他的書房,又上了茶,邊說話邊等。
兩人隨意聊了一下讀書的事情,宋懿忽然話題一轉,“聽說宋兄準備今年完婚,卻不知是哪家姑娘”
謝仁懷臉色頓時一變,下意識地將手中杯握緊,直到指骨泛白。
過了一會,才恨恨道“那位姑娘出了點意外,完婚的事,不提也罷。”
宋懿點了點頭,“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過有些時候這些規矩也要因人而異。若是自己的正緣,當該盡力去爭取。”
謝仁懷眼睛一亮,“實沒想到宋兄出身翰墨詩書之家,竟有這般想法,卻不知嫂夫人是否是宋兄的正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