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宋悅意心里一松,靜蘭和沁蘭也松了口氣。
沁蘭還喜笑顏開道“晏先生先走了也好。還有,今日在聚賢館,姑娘與謝家的婚約已退,還是謝六爺親自擬的文書,謝宋兩家蓋了印,真正是大喜事,不僅姑娘脫離了魔掌,我們大家伙兒馬上也可以回上京了。”
留云聞言也是喜出望外,賀喜一番后,立即屁顛顛地跑去跟留風報喜去了。
既然朝晏留了信,自是人去樓空,寧王當然撲了個空。趙宅里除了幾撮亂飛的鳥毛,半個人影都不見。
氣得寧王硬生生摔了好幾個桌椅。
不一會喧囂的人聲便散去。
宋悅意的心總算全放了下來。正準備把朝晏的信拆開看,芍藥又進來相請,“老爺叫姑娘去前院一趟,說是謝四爺有話想同姑娘說。”
宋悅意淡道“說我歇下了,不見。”
婚都已經退了,她與他已無話好說。
芍藥遲疑了一下,“老爺說不能成夫妻,也不必成仇人。好聚好散,方不失名門閨秀的氣度。”
宋悅意本想再推,忽然想起一事,“算了,我還是去見他最后一面吧。”
自那日在猴子山腳下見過一次后,幾乎近月余未再見。
沒想到再見時,兩人之間的關系已回復到本來。
謝璟令此時倒是正襟危坐書房里,與宋顯宗似乎在憶及往昔,說著一些江臨的風土人情。
宋悅意一去,他們便住了嘴。
宋悅意只默不聲響地福了福,隨后坐于一旁。
宋顯宗道“媛媛,眼下你和進之的婚約已解除,以后仍還是親戚關系。進之今日過來,也沒有別的意思,說是一年來讓你在江扈受了委屈,他沒有盡力照顧好你,是他的疏忽和錯。他既然有誠意當面道歉,你且就給他一個求得諒解的機會吧。”
謝璟令抬眸看著對面明明生得明媚艷麗的少女,偏偏一身縞素,壓下她一身顏色,將她襯得更為恬靜端莊。
他的心里微微發涼,仿佛霜落了輕花,雪覆了綾羅,往昔那些心底里的輕慢和頓悟,全被此刻無怨無恨的絕世容顏給替代。
他只覺喉嚨里有些干澀,“以前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讓表妹受了冷落和委屈,都是我的錯。我也不敢求你原諒,但求表妹日后離了我,能尋到那個能護你一生與你執手百年的良人。到時候不要忘了給表哥稍個信,表哥無論在哪里,一定會親自前去給表妹恭祝新喜。”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她成親的時候他敢來
宋悅意皺了皺眉,淡淡道“表哥有心了。拜表哥所賜,這輩子我并沒準備再嫁人。你所說的那個信,應該不用稍。”
謝璟令苦笑了一下,“表妹這是不肯原諒我么”
他害她還不夠多么,憑什么讓她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