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自知他說得有道理。
這么多年來,既便王爺避世般幾乎不在人前露臉,可是朝堂上的儲君之爭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他。
畢竟帝后感情甚篤,哪怕大皇子和七皇子已經早夭,那些人還是隨時都想把王爺置之死地。
直到冊封太子后,那些爭斗才逐漸變成寧王與太子之爭。也給王爺換來少許清靜。
今日圣上只是想把宋大人提上來,似乎又觸動了那些人的敏感之處,生恐圣上動了他們的人,為王爺培植了臣子從而威脅到他們的利益,所以才在秋日宴上百般刁難宋家女。
現在還只是一個陳掩就讓他們如此忌憚,如果王爺直接與宋家女有任何瓜葛,宋家只怕會馬上大難臨頭。
他不無擔心道“爺就不怕她哪一日又被宋大人嫁了出去到時可就悔之晚矣。”
朝晏好笑,“我為何要悔”
司桐撓了撓頭,有些事心里明白,好像卻不能說出來,否則王爺非得跟他翻臉。
哪料朝晏竟自笑道“我費盡心思給她打造的身份,是想讓她自由自在地和家人一起生活,可不是為了便宜哪個王八羔子把她娶走。所以我盯著呢,宋大人把她嫁不了。”
司桐無語,“爺總不能一輩子就盯著。”
朝晏不悅,“那你還想我怎樣”
司桐哪敢再言,忙賠笑道“不怎樣。爺想怎樣便怎樣。”
他憋了半響,仍忍不住道“聽說爺在皇后娘娘面前許下年底給帶個兒媳婦過去,皇后娘娘還命順公公去查了。不知爺準備帶哪家姑娘”
朝晏嘴角輕揚,“搪塞之言罷了,拖得半年清靜。”
司桐暗翻了個白眠,順公公倒了八輩子霉,會遇到如此不靠譜的齊王爺,這個差他是沒辦法交了。
朝晏看到樓下徐徐走近的灰衣男子,吩咐道“人來了,你去迎上來。”
秋日宴過后,陳家便請了年高德勛的媒人上門提親。如此一來,陳掩與宋珠兒的親事算是有了眉目。
宋顯宗和葉鳳鳴暗自欣喜,抽了時間,兩口子還帶著宋悅意去了一趟威武大將軍府,與剛回京述職的葉卓宏將朝中局勢甚為慎重地商討了一番。
而三房的錢氏聽說宋珠兒都能嫁給皇親國戚,本還指望著三房多照拂一些銀錢,平日里對三房多有顧忌的錢氏嫉妒萬分,不時在老太太屋里指桑罵槐,除了老太太,也沒個人搭理她。
在八月下旬的時候,朝堂上果然有大臣提議對鹽稅改革,將東北海鹽和隨州湖鹽統一進行“官制民賣”,不僅能盡榷天下鹽,更多的勞力,將更便于鹽稅的收繳。
朝野一片嘩然。
于是立即有人連夜聯名寫上了反對奏折,痛陳此一舉措的弊端與得失。
朝會上總是吵得不可開交。
與此同時,謝老夫人帶著謝晉一家子終于抵達上京。
女兒千里迢迢從江扈回來,作為娘家人,宋家無論如何都得上門去看看,否則面子上也說不過去。
家里人商議著去謝家探望的事,宋執那邊同時也有了消息。
只不過買礦山的事似乎并不順利,宋執有些苦惱道“二妹妹的高瞻遠矚最近幾天我也算是深刻領略過了。如今確實有了契機,可是那鹽礦的買入卻不怎么順啊。”
宋悅意素手洗茶,“怎么個不順法”
宋執問,“你可知野人山是誰的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