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拖的男子所過之處,都有一條長長的血痕。
林府十多個護衛警惕地持刀劍緊隨左右,對一身殺氣騰騰的林秀杰有些投鼠忌器。
她嘴角強忍住笑意,衛國公府的世子爺被一個庶子像條狗一樣拖出來,卻不知他日后還如何在京城混下去
宋遷趁人不注意悄然摸向后院。
此時林夫人看著庭院中的情形,目眥欲裂,仍勉強保持著冷靜喝道“秀杰,快放了你弟弟,一回來就這般對他,可知你失蹤一年多來他尋得你最苦”
林秀杰哈哈大笑,額角的青筋突起老高,他重重將林世子扔到地上,“國公夫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真是爐火純青,所有人都當該向您老人家多學學才是。若不是我早有證據在手,今兒我就要信了你的鬼話”
有人見機就要去搶林秀武,林秀杰手中大刀直逼林秀武咽喉,“誰敢走近一步,我就取了他的狗命。”
林秀武滿面是血地求饒,“大哥,大哥,我知道錯了。可是我也是沒辦法,嫂嫂一個人帶兩個孩子,整日以淚洗面,我也是怕她撇下兩個孩子隨大哥一起去,孩子沒了爹娘該怎么辦我也只是想安慰嫂嫂,一時糊涂才干了錯事。可是我畢竟是你親弟弟,看在我一直都在找你的份上,也不該這么對我”
林秀武聲淚俱下,像個慫包一般抱著林秀杰的腿腳哀求。
林秀杰再次大笑,又驟然收聲,低頭盯著他狠聲道“你尋我你在哪里尋我”
林秀武道“我查到大哥在柏溪出事時是平南大將軍的副將張寬在半路設伏偷襲了大哥,我都已經把他抓了起來,后來他在獄中畏罪自殺,卻沒交待你的下落。我仍是沒有放棄尋找大哥”
宋悅意知道,這位平南大將軍是淑妃的父親,也就是寧王的外祖。
寧王外祖的副將伏擊太子的心腹,照此推斷的話,豈不是說林秀杰最終是被寧王算計
哪知林秀杰根本就不聽林秀武之言,氣怒交加,“好,好,好,林世子,你以為張寬在獄中被毒死就會死無對證,可是你若知道張寬沒死的話,你的謊言豈不是要被揭穿”
“不可能。”
這句話脫口而出后,林秀武臉一僵,意識到不妥,待要辯解,林秀杰已將一卷血書扔到了他面前,“你覺得不可能么這個可是張寬親手所寫。你以為你派人入獄毒殺他的事干得神不知鬼不覺”
林秀武急急撿起血書看了一遍,滿面血污也掩不去他臉上的煞白。但是隨即他臉上卻有迷惑之色一閃而過,他這個大哥既然知道張寬的證詞,又為何不知他自己前去柏溪的因由這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林秀杰傲然道“他說明明是你騙他去柏溪一聚,有關于太子的要事相告,他才貿然前往。結果他在那里根本就沒等到人,不久后就自行回去了。后來他被下獄一直都在大呼冤枉,你卻派人給他飯菜里下毒。若不是他不甘愿被人陷害,可能這一切就真的要死無對證”
聽完此言,林秀武心里一震,瞬間明白林秀杰應該已記不起前事,所以才沒發現更多的疑點,他心里暗喜不已。
此時不僅林夫人和覃氏聽明白了,葉鳳鳴和宋悅意也聽明白了,林秀杰去年在柏溪受襲失蹤,只怕是林秀武所為,他卻嫁禍給張寬。不僅抓了張寬,還將他毒殺獄中,讓他成為一個死人永遠的閉上了嘴。
林秀武已有了狡辯的底氣,“大哥千萬莫聽人挑撥,離間了我們兄弟情誼。不過是一封莫名其妙的血書,分明是人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