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一個殺意騰騰,好似沸騰油鍋
咕嚕冒泡兒
副司首望著面容平靜,但眼中好似有火焰在燒的望氣司首,一拱手,“遵命。”
從季家三兄弟,到風雪酒莊季老六,再到天順香料廠鐵天順。
那幾乎是個明眼人兒都能看得出來,那摘頭鬼跟黑水幫有仇。
有事兒沒事兒,就專找黑水幫的麻煩。
這種事兒,堂堂望氣司的司首與副司首,不可能看不出來。
于是,既然找不到那摘頭鬼,那就等他出來。
守株待兔,請君入甕
“可倘若這般的話”
副司首眉頭輕皺“我們把黑水幫的當家當魚餌使,那黎滄海回來以后,恐怕會心生不滿”
黎滄海。
黑水幫大當家,先天大圓滿,一身武藝無比高強,兇名赫赫。
而這位當家最出名的點兒,除了兇殘暴虐與冷酷以外,還有一點,極為護短
只要是他的好兄弟,黑水幫的幾個當家,那絕不能受一點兒委屈
也就是他現在不在渭水,否則死了季老六和鐵天順,他恐怕早就炸開了鍋
而那家伙的武力之強悍,直逼當年渭水第一余鐵生。
只差一步,就能煉炁入道
連已經“開海”的副司首,也不得不有所考量。
“無妨。”
望氣司首輕輕搖頭,并不在意
“這黎滄海這些年來暗地里小動作不斷,多次出城,拜訪各大道觀寺廟,去尋求那突破先天之境的法子。
就算我們什么都不做,一旦他煉炁入道,突破了開海之境,恐怕也不會愿意居望氣司之下。
此人,就是一條養不熟的野狗,等這一次州巡結束,黑水幫也不必存在了。
我們要的,是一條聽話的狗,無論是黑水也好,白水也罷,不聽話的狗,就該打死。”
副司首聽罷,頷首“是”
沉沉如水的夜色里,風雪之下,整個渭水縣城無比靜謐,就好似一條平靜的大河。
河面之下,暗流涌動。
彼時的余琛,已回到了清風陵上,隱去森羅鬼臉,重新做回了那個人畜無害的孱弱看墳人。
洗漱了一番后,他坐在桌前,看了一會兒那謝青整理出來的黑水幫的情報后,開始扎紙人兒。
一直以來,沒事兒的時候,他都會扎一些紙人兒。
沒得到度人經前,這些紙人兒是拿來賣,賺些銀錢。
得了度人經以后,這些紙人兒便成了他的眼睛。
一只紙鶴,加上如今已凝練出“念頭”的精神,
余琛已能操控紙鶴在以自個兒為中心方圓十里左右的范圍自由活動。
先前他能如此之快地找到那雜耍兒的藏身處,就是這般。
又扎了幾個紙人以后,余琛取出度人經卷,展開。
雜耍兒已經咽下了他的惡果,那瘦猴兒的遺愿也應當完成了才是。
果不其然。
經卷之首,以牙還牙的遺愿已煙消云散。
黃泉河畔,那瘦猴兒的鬼魂,對著經卷之外俯身一拜后,踏入滾滾河水。
他的腳踏進那河水的中一刻,一只小小的烏篷船在迷霧中浮現,一個背對余琛的瘦小黑影撐著船,載著瘦猴兒離開了。
從第一次度化亡靈開始,余琛就見過這個擺渡烏篷船的身影。
只可惜它似乎沒什么意識,或者不想理會余琛,只游蕩于那黃泉當中,任憑余琛如何,也不回頭來。
緊接著,瘦猴兒的鬼魂度過黃泉河以后,度人經金光大放。
一柄白森森的蒼白劍形事物,從那經卷中掉出來,落在余琛手里。
其劍名陰冥惡骨,通體蒼白,仿若某種生靈的脊骨鑄成,散發陣陣森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