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大地上,卻沒有任何生靈之氣被汲取。
就好像茫茫江州,沒有任何生靈一般。
神武王愣住。
雙手在那沙盤上一陣搗鼓,紫紅色的光暈隨著他的雙手翻涌起伏
沒問題啊
奪天造化大陣沒有任何問題啊
但怎么偏偏無法奪取那無數生靈的生機呢
“怎般回事這究竟是怎般回事不可能本王試驗過無數次了不可能出錯”
正所謂樂極生悲。
神武王眉頭死死皺起,一邊雙手不斷地在陣圖沙盤上舞動操控陣法,一邊癲狂一般喃喃自語
然后,猛然轉過頭,死死望著楊羸
“你是你楊羸你到底干了什么”
后者聞言,也是茫然。
我干了什么我要真干了什么還用得上跟你拼命
他當然看得出來,這煉生大陣出了什么問題,心頭松了口氣。
但要說究竟是什么問題,他曉得個球
那么,究竟發生了什么呢
倘若要將一切都理清,那得說回三天前。
那會兒,幾乎同一時間,余琛和吳庸通過各自的渠道發現了神武王真正的目的遠不只煉化金陵,而是將整個江州都給煉了。
而他的做法,就是在每個郡縣都布置一枚獨立的奪天造化大陣。
明悟了這一點后,雙方都開始準備,以自個兒的方式去阻止這事兒。
金陵官府那邊不必多說了,就是想在大陣完全布成之前,擒賊擒王,將神武王噶了,一了百了。
而余琛那邊,因為魯鈍老頭兒發現了這奪天造化大陣的運轉方式以及黃泉水的作用,所以他選擇了另一種方式欺騙。
以黃泉水的陰死之氣,掩蓋江州茫茫蒼的生靈之氣。
但這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并不容易。
畢竟生死對沖,陰陽相悖。
這每個郡縣的人口不同,生靈之氣自然也不相同,那要達到掩蓋每個郡縣生靈之氣的黃泉水的量,自然也不相同。
這可容不得一點兒馬虎。
若是少了,黃泉水無法完全掩蓋,奪天造化大陣感知到生靈之氣,同樣能發動威能,奪取生機。
若是多了,黃泉水本就是陰間玩意兒,乃是菁純的陰死之氣匯聚而成,倘若陰死之氣超過了每個區域的生靈之氣太多,那也用不著什么奪天造化大陣,大伙兒就先一起一起變僵尸了。
所以余琛先是跑遍了數百個郡縣衙門,搞到了每個郡縣的人口數量,然后讓魯鈍記錄下來,計算陰陽相抵所需要的黃泉水的量。
然后啊,余琛就在那兒沒干別的,一個勁兒地扎紙人兒。
準確來說,是扎紙鳥。
一頭頭小山一般體型的巨雕在余琛手里成型,吹一口氣絲兒,立刻纖毫畢現,栩栩如生,盤旋在滾滾黃泉上。
每一只巨雕身上又都化作數不清的壇子,里邊兒裝的都是魯鈍計算好了的黃泉水。
從陰曹地府出發,振翅高飛,去往江州每一個郡縣的無人之地上空,灑落黃泉之水。
于是,當那奪天造化大陣在神武王的操控下運轉起來的時候,一頭頭巨雕早已在各個郡縣待命,在陣法啟動的同意了,無盡黃泉水隨著巨雕的振翅而傾泄下來。
一場黃泉雨,紛紛落各郡,陰陽相沖間,生死兩相抵。
至此茫茫山河已無生氣,奪天大陣又如何取
造化大陣,便不攻自破。
總的來說,吳庸等人的計劃因為那橫插一手的玉如意而失敗了,但余琛的計劃卻成功了。
這才有了神武王府的天上,神武王無比失態的一幕。
陣啟動了,但是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