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庸楞楞地打了個招呼。
心說這守陵人年紀輕輕就死了,也是可惜。
可他這還沒來得及感嘆呢,就聽人家繼續道“當然,吳州牧也可以喚我判官。”
那一刻,吳庸如遭雷擊
眼睜睜看著漆黑從這年輕人血肉底下長出來,化作衣袍面具,覆蓋其身
判官
陰司判官
鬼神判官
后兩個名號,原以為只是稱呼罷了。
沒想到是真的
“閑話少說。”余琛搖了搖頭“吳州牧久久不愿度河,可有遺愿”
吳庸幾乎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神武王不死,本官心難安,更莫提瞑目。”
“好。”
只看那判官一拍手,天地之間,金光閃爍。
“這事兒,我幫你辦。”
話音落下,又是一陣狂風刮起,吳庸眨眼之間,判官兒早已不見了身影。
江州,無名山洞。
總而言之,事兒就是這么個事兒。
余琛在將黃泉水傾灑于江州各個郡縣的同時,吳庸粉身碎骨,卻留下未遂之愿,死不瞑目。
被度人經所卷進陰曹地府,發下遺愿,定要讓神武王人頭落地
于是,余琛駕馭九幽鬼輦,橫跨天穹,一路追殺而來,追到這陰暗潮濕的山洞里。
方才有了這幕。
“是我。”
他帶著吳庸的遺愿,來了。
要帶著神武王的腦袋,回去。
那一刻,神武王整個人一個激靈,彈射起來,渾身所剩不多的本命之炁驟然涌動,警惕起來,看向山洞外。
只看那原本空無一物的洞口,空氣一陣扭曲,一座龐大的漆黑馬車停在那兒,四匹鬼馬蹄踏幽魂,口吐黑煙,森然可怖。
而那刻畫無盡鬼神紋路的車廂,門兒緩緩打開,一個黑白戲袍,怒目臉譜的身影,從里邊兒走下鬼車,遙遙望著神武王。
“判官”神武王眉頭緊皺,問了問。
“是我。”那判官也毫不避諱,點頭行是“有人想讓殿下死,所以請殿下配合一些,咱們都輕松,如何”
就好像是老朋友吃飯閑聊時商量嘮嗑兒說最后一塊肉給我吃那樣,語氣平淡得讓人難以置信。
“憑你”
神武王沒有去問誰想讓他死,畢竟那太多了。
他只是看著眼前的判官兒,回憶起他的戰績,初步判定此人實力應該相當于神薹境的煉炁士。
而這會兒,稍微歇息恢復了一些的神武王,也覺著這會兒的自自己有了一戰的力量。
并不驚慌。
“看來殿下大抵是不打算配合了。”判官搖頭,手里金光流淌出來,
“原本還想為殿下留個全尸,真遺憾。”
話音落下,金光如劍,撕裂空氣,直取神武王腦門兒
一動就是死手,毫不留情
那鋒銳金光看在神武王眼里,讓其心驚肉跳,腳下一用力,踏碎土石之間,身軀化作殘影往旁邊兒一閃,躲過去這神光刺殺
神光無聲刷在洞穴的巖壁上,爆發出恐怖的爆炸聲
神武王這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兒,便見那判官十指翻飛之間,一道道金光好似劍雨那般交織出一面天羅地網
神武王冷笑一聲,腳下一跺,黃金戰炁再度爆發,好似火焰一般升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