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被人惦記著腦袋的國師,卻是毫無自覺。
這會兒,深更半夜,大夏皇宮。
金鑾大殿上,燈火通明間,且看盤龍繞柱,仙鶴拱階,肅穆恢宏,盡顯那真龍天子威嚴。
大殿里,有仨人。
只看那皇座之上,一個五十來歲的高大男人衣著不整,頭發散亂,臉頰和脖頸上還有一道道紅唇之印,一看就是剛行了那云雨之事。
而整個大夏,能坐上那帝王之位的,其身份已不言自明。
當今圣上,啟元帝。
但這會兒,這位萬人之上的陛下,正無奈地看著大殿底下的倆人。
一個白發蒼蒼,身材佝僂,穿釉白法衣,持青木麒麟杖的老頭兒;
另一個年輕些,大抵四十來歲,面兒上白凈無須,穿一身深紫仙鶴官服,頭戴賢冠,腰系金魚袋。
這會兒,倆人正相互看著對方,雖未說話,但彼此之間卻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濃烈的火藥味兒。
“這深更半夜,兩位愛卿深夜進宮,就是為了讓朕看你們大眼兒瞪小眼兒么”
殿上那人,一邊擦拭著身上的紅唇印,一邊嘆了口氣,打破沉默。
殿堂之下,國師和宋相才停下了對望,連忙跪拜下來,請陛下恕罪。
然后方才坐了起來,道明來意。
“江州一事,事發已有月余,老臣派遣占天司三位師監攜帶若干子監前往探查,順便修復國運大陣,但關于江州失蹤之謎,至今亦無線索。”
那國師站起身后,恭敬開口“另漠北傳來消息,陛下親侄,老臣愛徒,神武王周秀殿下確定已然失蹤,似是與江州一同不見了蹤影。陛下節哀。”
“周秀啊”啟元帝嘆了口氣,似是悲切。
看向那紫袍宰相,道“宋愛卿,有何看法”
“啟稟陛下,臣對于江州之事,亦未曾有任何線索那一大州,連人帶地,憑空神隱,未曾留下任何線索。”
宋相搖頭,瞥了一眼一旁的國師,開口道“但臣調查發現,在江州神隱之前,從江州通往京城的官道上,有十八處朝廷驛站的官吏曾說過,來自江州金陵官府傳信使曾在驛站停歇,說是有重大消息傳往京城。”
頓了頓,宋相輕輕搖頭“可最終,直到江州完全消失,京城也未曾收到任何消息。”
“哦還有此事”啟元帝眉頭皺起。
“陛下放心,老臣定當查清是誰攔下了金陵的傳信使。”國師拱手。
“國師占天司掌管非凡之事,如今那傳信使的失蹤還不知定論,國師為何這般著急”
宋相不等啟元帝開口,便直接發問“莫非國師已經知曉,是某位煉炁士攔下了金陵的傳信使”
“宋相這話便是太過迂腐。”
國師面對宋相的質問,絲毫不慌,老神在在道“老朽與宋相皆是臣子,皆應為國為民,為陛下分憂,不論非凡之事還是凡俗之事,自當竭盡全力,鞠躬盡瘁。”
宋相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轉而看向啟元帝“陛下,江州一事查無可查,暫且擱置。但群龍不可無首,邊關不可無將,神武王周秀失蹤,應盡快選出下一任漠北大將,以鎮邊關,臣以為,神武王副將龐龍便可委以重任。”
“陛下,宋相所言有瑕。”
這倆人似乎壓根兒沒給啟元帝說話的機會,宋相一說完,要把他自個兒的人龐龍推上漠北大將的位置后,那國師立刻搖頭,
“龐龍雖資歷足夠,但人已老衰,且無赫然戰功,難以服眾,以老臣之見,還是那魏頃曾跟隨神武王周秀南征北戰,更適合被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