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馬燈看罷。
余琛不說是驚訝吧,簡直就是目瞪口呆。
仗義多為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啊
這陳世美來了,都得給你敬茶遞煙
人家辛勞半生,供你讀書作文考取功名,最后別說沒落得個好,更是丟了性命
“大人已經知曉了”被余琛看她一生走馬燈的時候,文至秀好似也若有所感,輕輕一躬身道“如此也好,奴家也不必嘮叨了。”
余琛點頭。
他已經大抵都知曉了,一切真相。
無非就是文至秀因為早些年的勞累,既已年老色衰,又因為積勞成疾沒了生育。
而那文志章卻正是平步青云時,無論是眼光還是見識都不再是從前那個小縣城里的書生可以比擬的了。
這種情況下,他自然變了心。
而文至秀也不是那般挾恩圖報之人,曾直接與文志章說過,若是過不下去,那便休了她就是,大家也好聚好散。
可文志章卻是義正辭嚴地拒絕了。
文至秀當時還以為他還有一絲良心,也就沒有再提。
誰能想到,他竟是為了自個兒的名聲。
后來更是被那大皇子送來的女人勾引,聽信其讒言,惡向膽邊生,指使人殺了文至秀,還在靈堂上擺出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來沽名釣譽。
總而言之吧,事兒就是那么個事兒了。
不復雜,但實在是讓人咂舌。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石頭兩只拳頭捏得緊緊的,咬牙切齒
余琛也是嘆了口氣,向著文至秀一拱手。
有權有錢后變壞了,自古以來,這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兒了。
可這文志章不愛就不愛了唄,文至秀又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類型,可偏偏兒這文志章為了名聲,寧愿對自個兒結發之妻痛下殺手
簡直惡心。
“我知曉了。”余琛點頭,“此事,我來幫你辦了。”
“多謝大人。”文至秀深深一禮,“還有一件事兒,若是大人方便,懇請大人幫忙。”
“夫人請講。”
“奴家墓碑之上,應當是書寫的文氏至秀之名,還請大人幫奴家抹了,奴家這會兒覺得死后還要冠著他的姓臟。”
“舉手之勞,自無不可。”
余琛點頭,帶著石頭與虞幼魚離開了陰曹地府,黃泉河畔。
回到不歸陵上,石頭立刻去將那墓碑上的名兒給改了,改把那文志章的落款抹消得干干凈凈,不留一絲兒。
包括那些地上的錢紙和香蠟,也揚得干干凈凈。
石頭說,這會兒他看這些東西,覺著惡心。
余琛也就任由他去了。
緊接著,又給虞幼魚灌了滿滿的黃泉水,妖女滿足的聲兒中,化作一股兒黑煙兒,遁入地下去了。
翌日清晨。
京城里邊兒,流傳起倆消息。
說得啊,還是那吏部員外郎文府的事兒。
兩件。
第一件事兒,說是那殺死文至秀的兇手給找到了,因為拒捕,被當場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