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壁之上,陣紋突然生光,無數天地之炁化作的箭雨傾瀉而下,一瞬間就將所有凡人守衛放倒,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隨后,一個個身穿漆黑軟甲,胸前刻畫余血紅圓圈圖案的身影從山頂一躍而下,趁運糧隊伍還未重整完畢,悍然殺來。
運糧隊伍中唯一的神薹煉炁士鐘師,拼死抵抗,堪堪防守,但那些反賊里邊兒,突然跳出二人,一老一少,老者枯瘦如柴,持三炷妖香,燃燒之際,鐘師口吐鮮血,萎靡不振。
而那年輕之人,身比熊壯,耍一對宣花大斧,萬軍從中如入無人之境,趁著鐘師虛弱,一斧給他斬成了兩片兒。
至此,整個運糧隊伍,再屋反抗之力,被盡數屠殺,那賑災糧食,也被奪了過去。”
在張淳亦的講述中,余琛算是基本明白了過來,當天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兒。
一旁的虞幼魚走向山壁,觀察著那些陣紋,皺眉開口“這法陣可謂是相當繁雜,若是這般規模,更起碼要三日功夫去細細刻畫。”
頓了頓,她看向張淳亦“老頭兒,至少在你們來這一線天峽的三天前,他們就已經布下陷阱了。”
聽到這兒,張淳亦眼珠子一瞪,斷然搖頭“那必不可能老頭子為了保險起見,只會提前一天取出地圖,查看那下一天的行程
哪怕那些個反賊有滔天之能,也不可能在三天前就知曉行軍路線通過太陰山脈的路,就這一片區域都有八條官道,他們蒙也不能蒙得出來”
他這話一出。
虞幼魚和余琛都是一愣。
提前一天才看下一天的行軍路線
“這運糧路線不是您計劃的”
張淳亦被這一問,也是渾身一震,好似想起了什么那般。
“不,不是老頭子。”
良久,他才搖頭道
“此事原本就不是老頭子得活兒,而是那戶部尚書秦烈負責,行軍計劃自然也是他做出來以后給陛下過目,得到批準后方可執行
但老頭子雖然和那老不死的不對付,但他應當和順天反賊有牽扯老頭子記得,他秦烈的老家就在幽河以北,當初第一次順天事變時,他家里好多人都是死在叛軍手底下,秦烈對于叛軍的恨意,恨不得生啖其肉活飲其血,無論如何也可能和那群叛軍有所勾結才是。”
余琛聽了,眉頭又是皺起。
這么說來,就仨人曉得運糧隊伍的行軍路線。
戶部尚書秦烈,戶部侍郎之一的張淳亦,還有那金鑾殿上得的啟元帝。
這會兒張淳亦肯定不可能是叛軍的內應,秦烈又和叛軍有生死之仇,那就只剩下啟元帝
瘋了吧
皇帝和叛軍勾結
他咋不直接把皇位拱手送上呢
晃了晃腦袋,擱置下那些紛亂的思緒。
余琛閉上眼,獸禽通明之術發動。
雖說這一線天峽谷,已經被朝廷的人勘察過了,也沒發現什么線索。
但他們勘察得哪怕再仔細,也不過入骨三分罷了。
余琛不一樣。
擁有獸禽通明之術的他,整個天地,除了人以外,都是他的眼睛。
那一刻,寂靜的一線天里,一道道微弱的光芒匯聚而來。
看在虞幼魚和張淳亦的眼里,就是從那些土石頭之間,犄角旮旯,各種昆蟲野獸,齊聚而來,環繞余琛,低下頭顱,好似拱衛帝王。
看得張淳亦嘖嘖稱奇,直言這般御獸之法,在大夏的國歷中最后一次出現都是三百年了。
隨著那個名為“御靈道觀”得宗門沒落以后,這種奇術永遠消失在了歷史的洪流中。
沒想到今兒卻是有幸見識。
與此同時,他也明白過來,為啥余琛非要來這一線天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