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眾所周知,鬼魂的模樣和他死時的姿態,應當是差不太多的。
也就是說啊,眼前這鬼,臨死之前,渾身血肉臟腑就已經被剮了去。
沒來由的,余琛腦子里閃過一個詞兒。
凌遲。
而見余琛眼也不眨地盯著那木頭箱子,幾個斂官兒好心提醒“先生,今兒這尸首,還是莫要看好些,太慘了”
余琛擺了擺手,示意無妨。
幾個斂官兒說不聽,方才在坑挖好了以后,把那箱子打開。
里邊兒,蜷縮著一個男人。
面容英俊,氣質出塵,但脖頸之下,和方才余琛看到的一樣。
除了五臟六腑以外,渾身上下沒一絲兒血肉筋膜,就好像有一個技術絕頂的剃肉匠,一絲一絲將他的血肉都剃干凈了一般。
幾個斂官兒盡管已經見過了,但尸首漏出來一刻,還是忍不住臉色一白,有兩個甚至還在干嘔。
當然,并非因為眼前男尸的慘狀這些斂官兒見多識廣,已經難以因為視覺上的沖擊而感到不適了。
真正讓他們忍不住嘔吐的,是這具男尸這幅模樣背后的遭遇。
見余琛好奇,幾個斂官兒便嘰嘰喳喳說了起來。
“先生,先前那城里傳得沸沸揚的宮里妃子紅杏出墻的謠傳,您曉得吧”
一個斂官兒指了指那男尸,開口道
“但今兒咱們要澄清一下那不是遙傳。
咱不曉得究竟是哪個貴妃想不開了要和別的男人亂來,但眼前這風流鬼,就是那個倒霉蛋兒。
據咱聽到的消息,此人就是那個與深宮貴妃有染的男人,管不住下半身,最后變成這幅模樣。”
說到這兒吧,那斂官兒咂了咂嘴,眼里閃過一絲心悸,
“先生,您猜他是啥時候被行刑的不,不是昨天,也不是前天,是一個月前
就當時大皇子還沒下軍令狀要去西征叛軍的時候,這事兒實際上就已出了
這家伙貪圖一時風流,勾搭誰不好,偏偏勾搭那宮里的刺花兒
那些貴妃大人美當然是生得美,但也得看看她們可都是陛下的女人啊”
斂官兒連連搖頭,嘆了口氣,
“當初事發以后,這男人和那貴妃被捉奸在床,當場擒拿
貴妃咋處置的咱不曉得,但這風流浪子可就慘了
一個月前,直接給拖到刑部去,驗明正身后,聽說是喊來了刑部資歷最老的劊子手鬼刀來,要將這風流浪子千刀萬剮
上邊兒下了命令,每天一百刀,割滿三千刀前不咽氣兒若是提前死了,鬼刀也得人頭落地
咱聽那刑部的大人們說,鬼刀就拿那漁網兜住肉,一刀刀慢慢割當真是活生生割滿了三千刀后,那心臟還在怦怦跳呢”
這一邊說著,幾個斂官兒都是嘖嘖直搖頭。
頓了頓,其中一個斂官兒壓低了聲兒,“據說這千刀萬剮,原本挨三千刀就解脫了,可這風流浪子一直罵,又不肯求饒,最后硬生生割了四千二百刀,把筋肉全部剃下來完,一絲都不剩,才咽氣兒”
余琛一愣,“他罵啥了”
那斂官兒左看看,右瞧瞧,最后才把聲音壓得很蚊鳴一樣小,
“他罵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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