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嘆完了吧,大伙兒也收回目光,準備各做各的事兒去了。
反正那家伙,交給蜃樓的大人物們去談就是了。
但這一轉頭,立刻發現了不對勁兒
腦袋頂上,那厚重的天頂,還懸著呢
一時間,破口大罵
你們談歸談先把這玩意兒給弄上去啊
但說一千道一萬,也只敢心里嗶嗶兩句了,讓他們去蜃樓里方面質問那個才把金匱捏死了的瘋子,那他們是萬萬不敢的。
但因為腦門兒頂上的威脅吧,這會兒大家都沒有再繼續買賣的心思了,收拾收拾東西后,一溜煙兒跑出了內坊,準備等蜃樓啥時候把這事兒解決完了,啥時候再回來繼續擺攤兒。
于是,當余琛跟著那蜃樓主進去半個時辰后,整個內坊就人去樓空,除了蜃樓的工作人員以外,再沒了半點兒蹤影。
蜃樓里邊兒。
余琛大步流星,泰然自若。
而秀蘿在他和虞幼魚背后,小臉上滿是茫然。
小丫頭很懵
這事兒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啊
自個兒不就是個向導帶他們來這內坊嗎
但現在是個什么情況啊
突然,虞幼魚轉過身來“小丫頭,你不怕嗎怕的話就在外邊等我們就成,”
秀蘿一愣。
怎么不怕,渾身都在打擺子了好嗎
但這小姑娘認死理,既然兩位仙師花錢讓當向導,而這會兒還在向導的時間里,那自個兒就要跟著他們
“不,秀蘿是仙師的向導秀蘿不能跑”小丫頭執拗搖頭
余琛和虞幼魚看了,都是忍俊不禁,不過她要跟著,那就讓她跟著就是了。
那自稱是蜃樓主的佝僂老頭兒走在最前面,將三人領到一間會客廳里,又命人送來一壺茶水,兩個上好的茶杯,許多香氣逼人的糕點和新鮮水果。
“請坐。”
他親自為虞幼魚和余琛沏了茶,一點兒也沒有因為金匱的死有半點兒惱怒。
“兩位客人,蜃樓是做生意的地方,若是有什么事兒能動嘴解決的,那定然比動武來得兩敗俱傷要好得多。”
那蜃樓主伸出一個請的手勢,開口道“這蜃樓,老頭子做得了主,兩位客人有什么需要的,盡管一說。”
余琛這一聽,也絲毫不客氣,開門見山道“我要你們蜃樓拍賣會賣家的名單。”
話音落下,那蜃樓主的身子,突然一滯。
良久才緩緩搖頭,解釋道“客人,您也知曉,咱們這一行都是見不得人的東西那些賣家也好,買家也罷,他們的身份是整個蜃樓安身立命的資本,客人這般要求,莫過于是要了蜃樓的老命啊
其余事兒,老頭子都還能做主,但唯獨這影響整個蜃樓根基的事兒,老頭子若是真給了,恐怕那天元道觀的天元老祖大人會將老頭子渾身的皮生生扒了去啊”
言語之間,既表明了難處,也有一股淡淡的威脅之意。
便是告訴余琛,這蜃樓背后是天元道觀,是天元老祖,是神薹圓滿,半步入道的可怕存在
這般說辭,滴水不漏,既沒有明面上的劍拔弩張,又把所有要表明的意思說清楚了。
對一般人來說,那是輕松拿捏。
可偏偏啊,余琛今兒來這地兒,壓根兒就不是抱著什么好言相談的目的來的。
“好。”
面對蜃樓主的訴苦和威脅,余琛僅回答了一個好字兒。
然后手指一動。
轟隆隆
蜃樓外邊兒,那恐怖的厚重天頂,再度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