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說拳頭是最大的道理呢
天元老祖剛出來的時候那是多么囂張多么霸道多么不可一世
就差出氣兒出到天上去了。
從頭到尾,他壓根兒就沒把余琛放在眼里。
哪怕后者輕易捏死了那金匱大護法,哪怕他一手崩碎了整個內坊的天頂。
到這些對于神薹圓滿,半步入道的天元老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兒。
所以他來了,氣勢洶洶
直接讓那威名赫赫的天元仙人神胎顯化,要將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狠狠收拾了
可誰能想到
這隨便出趟門兒,碰上的可不是什么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是那兇名赫赫的“判官”
僅一次交手,一個回合,沒有糾纏,沒有對抗,輕輕松松就將他完全碾壓
此時此刻,天元老祖的眼里倒映出那黑白戲袍的身影,只感覺腸子都悔青了
要是提前知曉,來姑蘇山鬼市內坊搗亂的是這煞星
別說內坊了
就算他把整個姑蘇山拆了,自個兒也不會踏出來半步
可這天下啊,千金難買早知道
“判判官閣下”
那濃濃的死亡威脅之下,天元老祖一改那不屑一顧的態度,變得卑微又和藹可親。
“天元天元不知曉是您降臨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毫無疑問的一點是,天元老祖能作為京城整個煉炁圈子的話事人,絕對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老油條。
而不是那種士可殺不可辱的年輕人。
所以面對兇名在外的余琛,再加上這會兒自個兒的命又在對方手機拿捏著,他第一時間放低了姿態,以一種下位者的態度,卑躬屈膝。
“現在,咱們可以談談了”余琛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問道。
“談可以談都可以談”天元老祖感受著脖頸兩側不足一寸之距的熾烈金光,連將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
余琛這把他放了下來。
于是,那股死亡的陰影這才瞬間散去,天元老祖渾身顫抖,大口喘著粗氣兒。
余琛看著他,也不廢話,“這京城的道觀圈子,你能做主”
天元老祖緩過來后,回道“倘若排除朝廷的影響,老夫可以。”
“好。”余琛點頭“我也不賣關子了我要這鬼市內坊不,不僅姑蘇鬼市的內坊,而是連同整個道觀圈子那些見不得人的買賣,全部消失。”
他看向天元老祖,好似商量那般,一臉和善詢問道“老祖執煉炁之牛耳,這等小事,能做到吧”
小事
小事個屁
天元老祖心里都快罵出花兒了
但見那兇神惡煞的臉譜之下,威脅之意毫不掩飾,老頭兒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趕忙點頭“能能倒是能做到只是”
在余琛的眼神威逼之下,天元老祖一點兒關子都不敢賣,立刻繼續道“只是您也知曉,鬼市只是一個平臺罷了,哪怕沒了鬼市,那些買賣該有的,還是會有”
說著說著,他抬起頭,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余琛。
后者面無表情“你天元道觀不是京城煉炁界牛耳么若是你們禁止這些陰間買賣,哪怕不能徹底斷絕,也會少很多吧”
天元老祖聽了,苦笑道“閣下您太看得起天元道觀了,是天元道觀是無數道觀中稍微強大的那么一個,但這些陰暗買賣牽扯太的人和事太多太大了,甚至那朝廷里邊兒的大人們”
點到即止。
天元老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他相信余琛聽得懂。
那些陰暗的交易,變態的欲望,很大一部分都來自于朝堂上那些權勢滔天的家伙。
他們中有不少,都會鬼市內坊的熟客。
“你只管令行禁止就是。”
余琛看了他一眼“至于朝廷中有誰不滿意,我會去找他。”
一句話,語氣平淡,猶如吃飯喝水一般稀松平常。
但卻讓天元老祖渾身冷汗直流
若是一般人說這話,他只會覺得對方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