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干就干,也不拖泥帶水。
余琛就領著虞幼魚和子季大儒的魂魄下了山。
至于石頭,勞累了一天,就讓他歇息去了。
夜色之下,京城未眠。
稷下書院的人和刑部的官吏,走街串巷,尋找一切可能的蛛絲馬跡。
余琛等人憑借掩天避世陣圖,隱藏在黑暗里,朝稷下書院而去。
稷下書院,大夏第一書院,文道圣地,屹立與大夏三山之一的書山之頂。
而書山,就在京城南郊,高九千丈,直入云端。
山腳下,一團陰影悄無聲息,繞過看守的煉炁士和官兵,半個時辰后,來到書院大門。
雖說是書院,但實際上稷下的規模甚至超過了一個縣城的占地面積。
里邊兒有高山流水,有山川大澤,有飛流瀑布,有蔥郁叢林,若是以尋常人的腳程,從大門走到頭,起碼也要一天功夫。
原本深夜幽靜,書院內應當萬籟俱寂才是。
但因為中午那事兒,整個書院沒人睡得著,燈火通明。
此時此刻。
書院深處,一間古樸的宅子里。
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書房案前,挑燈夜燭。
他一身儒袍,面容清瘦,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書卷氣息,一看就是長久讀書作文方才能凝煉出來的氣質。
忽而之間,一聲蟲鳴,一只甲蟲從墻角鉆出來,飛到桌上,從翅膀下落出一張字條后,又鉆進了地底。
那中年男人將字條打開一看,只看上面寫著一個地址,一個時間。
地址是京城外的一座荒廢寺廟,而時間,則是明晚之前。
內容,可以說是相當莫名其妙。
但中年男人卻好似通曉其中之意,眉頭緊皺,喃喃自語“說得輕巧,但這會兒的稷下書院堪比京城天牢,要出去比登天還難,更何況還要帶著它
關鍵此物既不能收進芥子袋,又不能被掩飾之術掩蓋氣息如何帶得出去”
說罷,他屏息凝神,確定周遭沒有任何異動之后,方才從抽屜里取出一個造型怪異的鐵箱,經過復雜的結印之后,緩緩打開,露出其中之物。
一枚雕刻了山川大河的銀白色玉璽。
哪怕只有兩個拳頭大小,但的仿佛將天地山河都刻在上面,給人一種古老而厚重的氣息。
看了兩眼以后,中年男人長嘆了一口氣,將其收了起來。
在房里不安踱步。
最后一咬牙一跺腳,將鐵箱子栓進一個布袋子里,往背上一背,準備出門。
可就在那一瞬間。
呼
一陣風從無名處刮過來,瞬間吹滅了油燈。
整個房間,暗黑一片。
本就如驚弓之鳥的中年男人,更是渾身一震,環顧四周,低聲喝問
“誰”
“唉”
回答他的,只有嘆息。
那嘆息聲中,充滿了失望,充滿了無奈。
然后,中年男人就看到,黑暗里有一道身影,緩緩走出。
一身儒袍,三十來歲,面目清秀,書卷氣十足。
不正是那中午就死在了繼圣大典上的子季大儒
“子子季”
中年男人瞪圓了雙眼,一時間整個人好似僵在原地
“二師兄,先前我也只是懷疑罷了,卻沒想到真是你啊”子季大儒望著自個兒的師兄,臉上是說不出的苦澀。
雖然有所猜測,但當血淋淋的真相擺在面前的時候,他還是感到無比心痛。
曾經同桌而飲的同門師兄,竟是盜取了圣璽的罪人
“二師兄,聽師弟一句勸,莫要一錯再錯,交出圣璽,主動認罪去罷。”子季大儒望著子貴大儒,搖頭嘆息。
“認罪”
那子貴大儒終于平復下情緒來,盡管他不曉得為啥已經死了的人又出現在眼前,但畢竟也是神薹圓滿的煉炁士,心境自然遠非常人可比。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讓我認罪,不是直接讓師兄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