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吧,人死都死了,說太多也沒啥用了。
只剩唏噓。
余琛嘆了口氣,尋思著這多半又是戚后搞的鬼就是了。
正當這會兒,一聲聲吆喝,就給他打斷了思路。
“弟兄們,快到了加把勁兒今晚請你們喝花酒”
“嘿呀”
“嘿呀”
“”
如此鼓舞聲和加勁聲,回蕩在不歸陵門口。
二十多個斂官兒,拖著一輛巨大的斗車,斗車里裝著一具具身首分離的尸體,上了山來。
“他娘的這些占天司的仙師老爺可真沉咱以前聽說煉炁士的身子比咱們這種尋常人來得更重,咱還不信,尋思反正都是人,一個鼻子兩個眼兒,能重到哪兒去
但現在,咱不得不信了你說這些占天司的仙師是吃鐵秤砣長大的嗎一個人快頂上一頭牛了”有人抱怨道。
“閉嘴吧你還不夠累嗎一路逼逼叨,這話快聽你念三百回了”有人懟他。
“真他娘佩服你們,竟然還有力氣說話。”有人調侃。
“”
人未至,聲已到。
余琛聽了,眉頭一皺。
那幾個相熟的斂官兒見了余琛,抹著汗,舔著臉上來討了兩杯水喝,這才在挖坑的功夫,跟他滔滔不絕講起來。
“余兄弟,今兒可是個大活兒啊”
“你不知道,這些尸首,可全都是占天司的老爺們”
“哦要說犯了啥事兒”
“那好像還真沒”
“就是遭了無妄之災”
“對了,咱跟你說,他們都是那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南神君的人,你還明白了吧”
“你也曉得,咱這個世道,哪怕人在家中坐,那黑鍋兒也能從天上砸下來”
“他們要怪的,也只能怪那南神君,好好的閑的沒事兒干,非要去破壞地脈,這下好了,株連身邊人,聽說一個沒跑掉,通通被砍了腦袋呢”
“”
在斂官兒們七嘴八舌的講述中,余琛逐漸明白了了過來。
這說來也不復雜,不過就是南神君一系的人受了他的牽連而已。
你先甭管他是不是被冤枉的,反正這罪名是給安上去了。
半個時辰后,所有的尸首都埋下去了。
一些斂官兒還在感嘆,說那南神君當真是瘋了才去毀地脈,導致自個兒死了不說,還連累了那么多占天司的煉炁士。
但他們不曉得的是。
就在他們身上,一個抱著自個兒腦袋的鬼影兒,正破口大罵
“你們才是罪人”
“你們全家都是罪人”
“老師就是死,就是一頭從觀星樓跳下去,也不可能破壞地脈”
“老師一定是冤枉的你們一群夯貨”
“”
可惜,除了余琛以外,沒人聽得到他的話。
良久以后,余琛才嘆了口氣,“張子監,省省吧,人鬼殊途,生死相隔,聽不到的。”
不錯,這不停喝罵的,不是別人,正是張智凡
那個南神君的徒弟,和余琛有過幾面之緣的占天司子監。
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大皇子冒充叛軍的時候,在太陰山脈見了一面。
沒想到再見,已經是陰陽相隔。
他死了,如今只是一條鬼魂罷了。
聽了余琛的話,張智凡一愣,轉過頭來,看向余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