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琛試了一試,手指劃動之間,一枚玄奧的符紙便出現在虛空當中,寬一寸二,長一尺三,如紙如帛,散發隱隱白光。
符成,余琛一把抓住,往嘴里一塞,咕嚕吞了。
剎那之間,且看身上白光大放,所有塵埃污漬,盡皆洗去了。
方才那符白符,名為“避塵”,吞服而下,可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渾身不染塵埃。
余琛覺得好玩兒,手指又動,畫出一張黃符來,啪一聲往腳上一貼。
頓時,便感覺在完全沒有使用道行的前提下,身輕如燕,步履輕盈。這黃符,喚作“飛身”,又是一枚加快奔行速度之法。
淺嘗輒止以后,余琛收起度人經,回了不歸陵上。
找到虞幼魚,問那腦中金蟲是不是她那方天地的事物。
后者聽了描述,卻是一臉茫然,表示從未聽聞。
余琛聽聞,也只能罷休了。
但直覺告訴他,那鐵棺里地腦花兒的身份和背后的秘密,很重要。
因為這很可能和仁德王裝病都要遠赴海外的原因有關系。
和那仁德王口中“京城的病”有關系。
一開始的時候,余琛還以為仁德王是發現了戚后的秘密,所以倉皇而逃。
但這會兒他驚覺過來,似乎并非如此。
畢竟戚后和那海外邪修的整個事件脈絡里,沒一點兒提到和這鐵棺里的神秘腦花。
所以仁德王遠赴海外,或者說他的倉皇逃竄,似乎是因為別的原因。
一個讓幾乎內定的太子,未來的大夏皇帝都落荒而逃的原因。
可惜魯鈍破解那神薹還需要時間,虞幼魚又對那腦中金蟲一無所知。
那么,似乎就只有一個人可能知曉背后的隱秘了。
八皇子,周助。
雖然無塵不曉得他究竟為什么要奪取鐵棺,但既然他要取,至少應當知曉鐵棺中的神薹究竟是誰的吧
不過雖然鐵佛陀和八皇子約定了交貨的時間和地點,但這會兒鐵佛陀的覆滅人盡皆知,八皇子只要腦子沒被門夾了,就不可能如約出現在約定的地兒。
那就只有親自去找他了。
于是,天色入暮,京城燈火通明。
余琛趁著夜色,下了山去。
對于絕大多數人而言,皇宮乃是絕對的禁地,一輩子恐怕也沒有任何機會踏足。
可對于余琛來講,要進去那森嚴的大內皇宮逛一圈,那就跟下山買個菜沒什么區別。
夜色沉沉,余琛就這樣大搖大擺跨過洛水,進了皇宮。
森嚴的大內禁宮里,十步一哨百步一崗的御林鐵衛,面對閑庭信步的身影,沒有一點兒反應,就好像完全看不到一樣。
障目符。
符水一類中一種障目之術,貼在胸口,可讓人視若無睹。
當然,對于高境界的煉炁士,用處不大。
不過對皇宮里這些沒什么神智的御林鐵衛,卻是足夠了。
而那些道行深厚的煉炁士,有森羅臉譜的掩藏,也察覺不到什么異常。
一路前行。
深夜的皇宮,燈火通明,偶爾有一隊宮女提著花燈,匆匆而過。
余琛沒有多作停留,朝八皇子周助的寢宮而去。
和他那極不起眼的身份一樣,八皇子的寢宮位于皇宮北宮邊緣,住在一座名為“萬永”的宮殿里邊,經常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出一次門兒,所以哪怕是皇宮里的人,對于這位八皇子也相當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