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名字,自然會出現在那生死冊上。
同時,倘若這個時候,宋相還未輪回。
余琛也能揮筆一改,直接死而復生,立地復活
可惜,一飲一啄,皆是因果。
正是因為宋相的遺愿完成,轉世投胎,方才導致大夏輪回復辟,重歸陰司治下,方才讓度人經給了余琛那生死之冊,執掌命數。
正有了宋相的因,才有了這一切的果。
余琛嘆了口氣,收起判官筆和生死冊,收拾了碗筷,洗漱歇息去了。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太陽照常升起。
大夏的局勢雖然已經平穩下來,但用一句百廢待興來形容,一點都不夸張。
且不說那朝堂之上,群龍無首;就說那被抽空了的千年國運,就足以讓大夏花費漫長光陰去恢復。
還有那已經破碎的三圣一帝璽,更是需要重新鍛造。
――作為三山九脈國運大陣的操控中樞,自然是不可能就此放棄的。
總而言之,除了余琛以外,大伙兒都挺忙的。
吃過早飯,石頭帶青浣下山讀書去了,秀蘿那個逐漸瘋子又往屋子里一坐,吐納修行。
余琛便帶著虞幼魚,下了山去。
久違地沒有啥目的,就隨便逛逛。
朱雀城里,還是人群絡繹,朝廷的火和動蕩,燒不到市井間來,大伙兒生活里最重要的還是瑣碎生活里的茶米油鹽醬醋茶。
吆喝聲,叫賣聲,議論聲回蕩不絕;包子香,茶香,酒香縈縈環繞,街巷之間,摩肩接踵,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余琛和虞幼魚淹沒在人潮里,看街邊小攤上賣家和百姓砍價,看橋頭人潮中央的雜耍兒胸口碎大石,看洛水花船上婀娜多姿的舞女
紅塵百態,平安喜樂。
走累了,倆人便坐進一間茶樓,要了張窗戶臨街的桌子,點上了一壺茶水,不急不緩喝了起來。
“你準備的東西都差不多了嗎”余琛喝了口茶,隨口道。
先前,虞幼魚就開始頻繁下山,采購非凡物資,準備前往那無歸禁海,取回她的元神和頭顱。
這兩天卻是消停了,看起來是準備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隨時都可以出發了。”虞幼魚撩了撩頭發,開口道“呢往后準備留在大夏”
余琛搖了搖頭“不,我也打算出去看看。”
如今,大夏輪回復辟,黃泉路鋪開天上地下,人死以后,都能循著那路黃泉大道,進入陰曹地府,度過黃泉,轉世投胎去了。
也就是說,如今整個陰司治下的大夏天地,已經不會有任何遺愿給他完成了,度人經自然也不會給他獎勵了。
說原本一開始吧,他是打算等大夏局勢安定下來,再幫虞幼魚取回元神頭顱以后,就干脆在大夏安定下來,了卻余生了。
可就在昨晚,繼承那酆都大帝位格的時候。
一些破碎一般的記憶,同時涌入他的腦海。
――那似乎是地府經歷過的一些事情。
一些和不好的事。
再那些破碎一般的記憶里,他看到了一些人,一些無比恐怖的人。
他們只手遮天,揮手取月,折一段樹枝可斬碎天地,取一粒沙塵可演化山河,氣息吐納之間,便讓星辰熄滅,日月黯淡那是如今的余琛完全無法理解的可怕偉力。
要僅是這般吧,也就算了。
反正這個天地就這樣,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他們厲害歸厲害,也跟余琛沒啥關系。
但問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