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咄,咄
清脆的腳步聲,從黑暗里傳來。
借著養心宅那昏黃的燈光,金公子看見的是一個身穿黑白戲袍,面戴奇異臉譜的身影,閑庭信步。
“金公子,晚上好。”
就好似老朋友間招呼一樣,那身影走進門里,輕輕合上門扉,隨意開口。
那一刻,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懼,油然而生
“你你是誰擅闖懷玉金家你不要命了”
“來人來人”
“來人啊”
對方進門以后,暫時并沒有做出什么別的舉動。
但金公子卻被老仆人的死,嚇得驚慌失措,魂不附體
――他只是靈相道行,而那老仆人乃是神薹下品
既然神薹下品在對方手里都悄無聲息被殺死,自個兒又算什么菜
金公子只是囂張跋扈,但并不傻。
心念急轉之間,便開始大聲呼喚
他曉得,恐怕只有神薹圓滿的他爹,也就是這金家分宗的宗主,方才能擋得住眼前這個詭異的家伙
可這一場好戲,怎能被打斷
且看那人影,緩緩搖頭,“金公子莫要費力氣了,此方天地已為牢,金公子就是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任何人聽聞。”
金公子信嗎
他信個鬼
就扯著嗓子在那兒喊
一邊喊,一邊雙手揮舞,匯聚天地之,激發深藏在身軀之中的血脈力量。
剎那之間,一頭巨大的黃金猛虎幻影在他背后拔地而起,張牙舞爪,猙獰兇猛,向余琛撲殺而來
“這就是世家的血脈力量嗎果然奇妙。”
余琛望著撲殺過來的猛虎,喃喃。
他能看出來,這金色猛虎并非天地之凝聚,當然也不可能是道則演化。
而是從那金公子的身軀里釋放出來,帶著一股濃濃的古老蠻橫的味道。
一邊自言自語,他一邊伸出手來,一點。
轟
沒有任何神通道法,便是純粹一指
那黃金猛虎,便轟然炸碎
化作漫天血紅金芒,灑落寂靜黑夜。
――雖是紙人,但如今的余琛已是入道上品,接近圓滿。
哪怕是黃紙竹條扎成紙人,也擁有正體半數戰力,自不是眼前的靈相道行的金公子可以比擬。
而見到這一幕,金公子臉色更沉
眼珠子轉動之間,瘋狂思索脫身之法。
卻又看那臉譜身影,伸手一點。
“定。”
剎那之間,他只感覺渾身上下,都被一股無比恐怖的力量禁錮
無論是身軀,念頭,靈相還是那血脈中的古老力量。
統統都難以動彈
于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無法言語的恐懼,油然而生。
好似冰冷的鐵水,灌進了他的渾身每一個毛孔。
“放放過放過我”
在那股恐怖的力量下,金公子說話都無比費力
用盡了全身力氣,青筋暴起,血脈僨張,方才吐出那么幾個字兒來。
“放過”
余琛嘆了口氣,搖頭“金公子,都是大人了,就請不要再說那些不切實際的話了。”
他走到金公子的面前,輕輕搖頭,伸出手指,點出。
砰
金公子的一只手臂,轟然炸碎,化作漫天血霧
“啊啊啊”
慘烈的痛嚎聲響徹了黑夜,卻詭異地在這繁華的金家宅邸沒有引起任何哪怕一丁點兒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