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那老人,面露愁容,嘆息一聲,喃喃自語。
“多事之秋啊又出了判官這號人物不知是福是禍”
翌日。
巍峨無比的天機閣里,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了身長衫,垮了個行囊,握著把折扇,騎著頭老青牛,搖搖晃晃,踏入世間。
同一時間,上京。
年關將近,氣氛熱烈,整個上京,紅紅火火,到處是爆竹炸響,孩童嬉鬧。
在這熱鬧紛繁的氣氛中,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下了下來。
僅一個時辰,就將整個上京染成無垠素白。
上京主城中央,羽化廣場。
一座十丈高的巍峨古碑,矗立中央。
古碑斑駁,似鐵似石,透著歲月痕跡,好似亙古長存。
而古碑之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兒好似懸浮其上,記載著的便是這無垠東荒一個個榜單。
天機閣的榜單公布,除了年后制作發行的精美卷宗名冊以外,第一時間便是在東荒各地無數枚天機碑上顯化。
同時,每當有什么重要的需要通報的信息時,天機碑也會在第一時間將其顯露出來,讓天下煉炁士第一時間知曉。
而今日,便是天機閣放出那“天驕榜”的日子。
所以在天機碑前,圍滿了密密麻麻的身影,影影綽綽,摩肩接踵,人聲鼎沸,熱鬧得很。
這些人中,有看熱鬧的老百姓們,也煉炁界底層掙扎的散修,也有各個道場世家的年輕子弟和諸多大勢力的探子眼線。
都想在第一時間,知曉新一年的天驕榜的情報。
余琛和石頭,還有李元清,也在其中,聽著周遭絡繹紛繁的議論。
“你們說今年天驕榜的首席會是誰”
“還能是誰還不是那大日圣地的大師兄天罡道人,連續三年了,自從突破元神之境以后,那妖孽一般的怪物便一直端坐首席之位,聽說今年還越境斬了一位第六境的魔修,簡直難以想象”
“唉,人比人,氣死人啊大伙兒都是一張嘴巴兩只眼,咋差距就那么大呢”
“別說了,那前五十的怪物,幾年來基本不會動的,還是看那排名后邊兒的一些,競爭要激烈一些。”
“說到這個,咱還是看好咱們上京主城天一道場的大弟子吳憂,去年他第一次上榜,好像就殺到了第四百名,今年聽說又得了機緣,怕是能殺進前兩百了。”
“天一道場吳憂兄弟啊,你消息太落后了,天一道場,已經沒了”
“就是,聽說就昨兒晚上,就是那大弟子吳憂,不曉得發什么瘋,直接把整個天一道場都屠了,連夜逃出城去了。”
“啊不可能吧,吳憂公子可是出了名的俠義心腸,如何能做出這般欺師滅祖之事”
“那誰曉得反正上京府已經在查了,也不曉得查不查得出個結果。”
“真可惜,吳憂公子挺好一個人,唉”
言談之間,原本談論那天驕榜的大伙兒,說著說著卻是牽扯出來一樁血案。
余琛等人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兒,上京主城一個規模不小的道場,喚作天一,道場里有個驚才絕艷的弟子,喚作吳憂,去年就殺進了天驕榜前四百,平日里為人也是和氣低調。
可不曉得為啥,就在昨兒晚上,那吳憂好似發瘋了一樣,屠盡了天一道場上千人。
大伙兒稱為“年關屠夫”、“新春血案”。
嘖嘖感嘆了一番后,都是嘆息搖頭。
直到一個年輕煉炁士,望著那天機碑,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對了,你們說那判官,能上榜不”
眾人這才一愣,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神秘可怕的身影,那個將整個上京乃至整個東荒攪得風云動蕩的名字。
“不會吧天驕榜只收錄二十五歲以下的元神煉炁士,那判官多大年紀了誰曉得”
“也有道理,馬上就放榜了,看著就是了。”
“”
大伙兒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倒是熱鬧得很。
是時,正值正午。
咚
上京府的鐘聲,轟然響徹,回蕩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