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baatba同一時間。
東荒,洞虛陣列第一千零六十四號節點。
沖天的白光肆虐翻涌之間,數十道身影,降臨其中
為首之人,騎著一頭老青牛,手持折扇,似翩翩公子。
除他以外,其余人皆是銀盔銀袍,背負刀兵,胯下騎著那背生雙翼,銀甲覆身的神俊白馬。
一個個氣息浩蕩,面容冷肅,一舉一動之間,一股無形恐怖的殺伐之氣溢散,讓人心顫
而他們的腰間,掛著銀色的鋼鐵腰牌,劍古樸大氣,上書二字天樞。
倘若有上京煉炁士在此,見了這一幕,定當噤若寒蟬
天樞衛
直屬于上京府的殺伐之兵,斬妖除魔,殺奸鎮惡,赫赫兇名,都是一次又一次殺出來的。覆滅在其手中的魔道宗門,入魔修士,不計其數。
也因其狠辣冷硬的行事風格,被無數煉炁士稱為“以上京之名,行殺伐之事”的劊子手。
冷酷是真的,強橫也是真的。
天樞衛,以七星為階,一星最低,七星最高,而此時此刻,騎著白馬站在那年輕人旁邊的,赫然正是一位七星天樞大將
恐怖氣息,在他身上煌煌升騰,毫不掩飾
但如今,這般恐怖存在,卻無比恭敬,看向身旁的年輕人,好似等待他發號施令。
而那年輕人,取出一枚龜甲,掐指一算之間,睜眼
看向西邊的方向,指了指,開口道“隋將軍,那天魔信徒,便聚在距此地三百里處。”
“明白”那被稱為隋將軍的天樞大將一點頭,噌一聲抽出長劍,遙指西方
“諸君,隨我除魔”
話音落下,天樞衛們,頓時化作那一道道流光,踏空而去
而少司本身,卻沒有跟隨,反而看向那東南方向。
八十里外,正逢吳憂突破元神之境,血光沖天
少司眼睛一瞇,騎上青牛,踏空而去
太華宗強,余琛聽那吳憂說罷,眉頭一挑。
確定了自己內心的某個猜測。
天一道場那些怨魂的走馬燈中,二十年來一直謙遜溫和的吳憂首席,和年關時屠殺整個天一道場的屠夫,并非是同一個人。
奪舍也好,蠱惑也罷,甚至直接借尸還魂都能解釋。
可那一定不是正常狀態下的吳憂。
因為,太反常了。
你要說一個恭順謙和的年輕人遭受生活的毒打,十幾二十年后變成了一個手染鮮血的可怕屠夫,那尚且還能理解。
可吳憂外出游歷,也不過是半年時間,不至于連本性都發生了那般天翻地覆的可怕變化。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遇到了什么可怕的變故,讓其心性發生劇變,也不至于回家一趟就講整個天一道場上山人屠了個干干凈凈。
更合理一點兒的解釋是,那時的吳憂,早已不是真正的吳憂。
這種猜測,在那句充滿痛苦的,幾乎祈求的話里,得到了印證。
于是,余琛深吸一口氣,看著對面那被無盡血紅色的詭異怨念之氣所環繞的魔神一般的身影。
此時此刻的吳憂,臉上再度被無盡的暴虐和瘋狂占據,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一頭發狂的野獸。
余琛點了點頭,應承下來,“好。”
他舉起殺生斷劍,眼眸之中,滾滾殺意滔天而起
下一刻,滾滾神咒之金光,自那劍刃之上浩蕩翻涌而起
好似一枚煌煌爆發的恐怖太陽,熾烈又恐怖
而對面的吳憂,卻在那一刻發出與先前完全不同的聲音。
沙啞,殘忍,好似鐵片刮在金屬上一樣刺耳,讓人不快。
“真是不錯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