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baatba那一刻,神薹內景,再無聲息。
那團天魔氣,被酆都大帝神胎完全鎮壓,化作只有彈珠大小的一團漆黑固體,掙扎不能。
現世當中,余琛睜眼來,那臉上覆蓋的天魔之氣,也隨著幼天魔被鎮壓而硝煙云散。
整個太華宗演武場,滔天的魔氣消散一空,無盡的血光煙消云散,只剩下那好似被粗暴蹂躪以后遍體鱗傷的大地,殘檐斷壁之中,死不瞑目的尸骸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訴說著一場凄慘的血案子。
余琛踩在那被暗紅干涸的血跡鋪滿的大地,走向對面。
此時此刻,再尸山血海當中,吳憂就那樣躺著。
先前因為天魔破體而出的原因,此時此刻他的模樣顯得異常可怖。
從頭頂開始,一條巨大的,幾乎將他整個人都完全撕裂的裂縫一直延伸到胸腹之間。
干枯的血肉,森森白骨,還有那腐敗的臟腑,都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那雙已經恢復了清明的眼睛,無神的望著天穹,眼眸之中,是深深的悔恨與痛苦。
沉默無言。
余琛用天眼看去。
卻發現這位曾經的天驕,如今早已是風中殘燭,氣息衰弱,命懸一線了。
好似只要下一刻,便會直接歸西。
被那寄生的幼天魔汲取了全部的生命力以后,吳憂的生機早已潰散,活不久了。
他喃喃自語著。
“我是罪人是大罪人枉為人枉為人”
就好似懺悔那般,他一遍又一遍重復著。
直到余琛走過來,他好似感受到了什么,雙眼無力得往下一望,干竭的嘴唇里,吐出兩個字兒來,“多謝”
他明白,是眼前之人,讓他從那沉淪地獄中,得到了解脫。
余琛沉默地望著吳憂,神色復雜。
一言不發之間,在無盡的悔恨與憤怒里,吳憂的最后一絲生機終于耗盡,瞪著雙眼,沒了生機。
死了。
原本到此,塵埃落定,一切終結。
可就在余琛準備轉身離去時,滾滾黑霧從那吳憂的尸骸之上,升騰起來。
余琛眉頭一挑,望著他。
就見那滾滾黑霧當中,一條模樣恐怖的鬼魂,站起身來。
和吳憂死前的模樣,一模一樣。
渾身籠罩了濃濃的死氣,好似有無法消散的執念一般,不愿歸去。
余琛一愣,如今這寄生在他身上的幼天魔也被鎮壓,他自個兒也如愿以償地死了。
還有啥死不瞑目的
于是,開口問道,“吳道友,可還有未遂之愿,至死不休”
吳憂的鬼魂,抬起頭來,看向余琛,終于見到了這個成全了他死志的身影。
一身黑白戲袍,一張兇惡臉譜,正是他在外游歷過程中都曾聽聞的赫赫有名的“判官”。
與此同時,一股莫名的明悟,在他的心頭升起。
他已經死了,人死燈滅,再也無法干涉大千世界的一切。
無論他多么不愿,多么不舍,這一切都已成定局。
但眼前的這個男人,卻能幫他,實現那未遂之愿,送他走完最后一程。
于是,吳憂愣了好一會兒,方才開口,“您是那古老傳聞中的黑白無常勾魂使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