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儒袍文人聽了,眼睛一亮,更是熱情起來,看著青浣,眼里掩飾不住的驚喜“好當真是好青浣姑娘還請隨我來,老師當初偶遇見了伱以后,便天天盼著呢”
說罷,便領著余琛和青浣朝學宮內走去。
閑聊之間,余琛也得知了眼前這人的身份,學宮門徒朱光玉,師從學宮宮主,天賦異稟,僅二十不到,便已是元神下品之境。
按理來說,接待這種活兒不應該是他來干的。
可偏偏他發現原本應該在學海面壁思過的“大師兄”不見了,倉皇尋找之下,發現了正被騷擾的余琛,這才有了方才的碰面。
一路上,對于宮主學生的朱光玉帶路情景,諸多文人學生卻是低頭伏案,不聞不問,只聽抑揚頓挫的誦讀聲中,文氣自生。
很快啊,仨人進了學宮深處,見到了那正在提筆書寫的宮主。
一個看起來清清瘦瘦的老頭兒,頭發花白,一身青衫。
對于青浣的到來,老頭兒表現出了無法抑制的喜悅,無比熱情,當即便讓青浣行了拜師禮,生怕她反悔一樣。
總而言之,整個過程,快得余琛都沒反應過來,青浣就從原本的平民,變成了堂堂天宮宮主的學生。
讓余琛不得不感嘆,天賦這玩意兒,當真是羨慕不來的。
而那老頭兒的動作,端得是雷厲風行,拜師禮一成,直接就讓人備好了青浣的學士袍,住宿,生活起居等等。
就像一生雕琢的匠人,見了天成的美玉那般,熱切得緊
而余琛也是這時才曉得,山海學宮的學生,平日里都是住在學宮的,只有一個月有四天的歇期,可以在外邊兒過夜。
看著青浣對這學宮的環境也挺滿意,加上這宮主人也還可以,余琛就放心讓青浣待在這兒了。
只是臨走時候,給了她一只紙鶴,告訴她有什么事兒便將其放飛,自個兒會立刻出現,
然后便轉身離去了。
而那學宮宮主,自然也曉得余琛明面上的身份以及他和閻魔圣地的關系,加上青浣和他如此親近,所以他對余琛的態度也是頗為和善。
最后還讓那朱光玉親自相送。
從學宮深處到洞虛大陣的途中,那朱光玉方才曉得了眼前的年輕人就是先前傳得沸沸揚揚的“魔女道侶”,嘖嘖感嘆著什么“世間有情成眷屬,春暖花開喜結緣”之類。
余琛雖然不會那么文縐縐說話,但也聽得出來對方乃是祝福,便也拱手回禮。
倆人就這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余琛突然想起來那個和整個學宮格格不入的邋遢男人,開口問道“朱先生,今日我們踏出洞虛之陣時,那被你成為師兄的人倒是頗為奇異。”
朱光玉聽罷,苦笑一聲,也看出余琛這是好奇,當即道“這并不是什么秘密,只不過對于學宮來說,頗為不堪罷了,但先生先生既然想聽,說說也無妨。”
于是,從他講述的第一句話里,余琛就聽出了那人的不凡之處。
朱光玉說,他的大師兄,也就是那終日與酒作伴的中年男人,叫文齊天,身負道之靈根。
靈根,天下靈根萬萬種,得其一便是天縱奇才。
而其中的“道”靈根,也稱天棄靈根,更是靈根中的靈根,無比珍貴,無比可怕。
當初那大夏小公主,就是道靈根。
只不過那可憐的籠中鳥,一輩子都沒修行過,對于這天棄靈根的二十歲之劫,無法抵御,最后香消玉殞。
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在死之前,和她最愛的死士一起,看了一場絢爛的朝陽,最后永遠葬在了一起。
和那小公主不同的是,那邋遢男人的道靈根,并沒有荒廢。
文齊天從小就被山海書院收入,修行文之一道,天賦異稟之下,在十年前,也就是他年僅二十時,便突破到了元神圓滿之境。
當那命中之劫來臨時,他曾一邊飲酒,一邊作詩,笑蒼天怯懦,笑劫難平平,豪氣萬丈,氣吞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