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過后,吾本就打算閉鎖秘境,與其遁入那虛冥之中,等齊天蘇醒過來。
那燭龍世家就是要報復,也要先找到吾才成,但平天王雖是死了,留下的那些掩天避世的手段卻是頗多,只要吾不再踏入大千現世,他們就絕對找不到吾與齊天的行蹤。”
顏玉說話相當篤定,也方才讓余琛放下了心來。
“既然如此,那我們差不多也告辭了。”余琛拱了拱手,“下次再見,卻已不知是何年歲了。”
文齊天的魂魄重新入主他的身軀,按理來說,應當是生死相隔,回天乏術了。
但偏偏,他并非是簡單地“靈魂回到肉身”,而是肉身融合了平天道果發生質變以后,奪舍了“自身”。
復活過來。
但一個元神境的煉炁士,要適應和融合一具擁有王之道果的身軀,所需要花費的時光,短則數年,長則數十年,都有可能。
而顏玉既然要守到他蘇醒,方才出世,那怕最少我是數年之后的事兒了。
“山水有相逢,總有再見之日。”顏玉拱手,告辭以后,也不再多數,向后一踏,空氣間蕩開一圈圈好似水波一般的聯系,她的曼妙身姿,便跟隨著消失在虛空之中。
于是,那漫山遍野的金縷桂蘭,瞬間凋謝。只剩狼藉的荒山,獨自矗立于天地曠野。
余琛看了一眼,領著虞幼魚,也是轉身就走。
一樁事了,該回去了。
二人并未通過洞虛大陣立刻各自返回,而是在這西峽外緣的諸多城池國度中逗留了大半個月,游玩了各大凡人城池,嘗遍世間珍饈美味,領略何處風土人情。
當然,其間自然也少不了小別勝新婚的抵死纏綿,巫山云雨。
其中妙處,不多贅述。
最后,半個月過去。
告別之時,虞幼魚說等她在閻魔圣地的新身份穩定下來,便來上京找余琛。
望著那消失在洞虛大陣光陰中的身影,余琛長嘆了一口氣,在離愁別緒中也踏上了那洞虛大陣,返回了羽化上京。
此時此刻,已是半個月過去。當初共同吞服合道神丹后第一時間返回各自圣地世家的天驕英杰們,早已抵達。
第一時間,他們便將這西峽秘境的所見所聞都上報了上去,又在傳播之間,借由一些些大嘴巴的兩張嘴皮傳遍了天下。
也引動了不少波瀾。
比如諸多天驕的身死,比如這是最后一次西峽秘境開啟,比如周天之被做成傀儡,比如天魔大舉入侵,如此平天王的狼子野心一樁樁一件件,單拎出來都街頭巷尾值得當做談資的事兒。
但一切的傳聞,在另外一件事兒面前,都顯得微不足道。
龍鴟,死了。
或許大多數聽聞這事兒的人,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龍鴟”這個頗為陌生的名字究竟是誰。
但一聽聞他乃是合道境的古老存在,燭龍九祖之一。
所有人,都驚駭莫名
別說合道境的“祖”了,哪怕是七圣八家的天尊之流,都很久未曾隕落過了。
除了上次大蓮花寺那倒霉催的黜海羅漢,被古神饕餮給殺了。
總之一位“祖”的身隕,無論如何都是足以震動整個東荒的事兒。
而據那些從西峽回來們的天驕們所說,燭龍世家乃是妄圖獨吞道果,派出了那第九祖龍鴟,結果最后惹怒了平天王器靈,被斬殺了去。
消息一出,大伙兒紛紛感嘆,古王之威,身死猶在,僅是留下的至寶和器靈,都能滅殺合道。同時對那狼子野心的燭龍世家,幸災樂禍。
而與之相對的,燭龍世家的態度,便是極致的憤怒
整個燭龍世家所在的九陰山,一股股可怕的氣息浩蕩而起。
當時便有莫名的恐怖存在自九陰山邁步而出,前往西峽,駐足三天三夜,那段時日,整個西峽方圓萬里,被那無窮恐怖的兇威所懾,大日不出,明月不落,天地一切,好似都凝固靜止。
可如今的西峽,早已是人去樓空。燭龍世家的莫名存在,注定是無功而返。
找不到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