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穩當當。
打眼一看,乃是一枚紫紅色的葫蘆,人頭大小,葫蘆有蓋兒,蓋得緊緊,絲毫不露其中玄機。
余琛眉頭一挑,取下那葫蘆蓋兒來,瞬間便有蒼白毫光一葫蘆口噴出,極細極長,三丈有余,看起來就好似那徐徐白煙,緩緩繚繞。
然后,自那白煙盯上,突兀生出一顆蒼白人頭,有眉有眼,雙目泛白,腦后還長了一堆翅膀,看起來卻是極為怪異。
與此同時,一道莫名意念,從度人經中灌進余琛腦海里去,讓他得以恍然。
且說此物,雖是葫蘆形狀,但卻并非什么芥子須彌之寶,而是一大恐怖殺器,采日月精華,奪天地秀氣,至工夫圖滿方成,稱斬仙飛刀。
平日里溫養在那葫蘆內部,威能不顯,使用時從其中噴出那蒼白毫光,便是刀身本體,至于那刀上人頭,雙目之中可射出寶光,封人泥丸,釘人魂魄元神,使其不能閃,不能扛,不能擋,不能有絲毫動作,然后那毫光轉圈兒,便將其首級斬落,魂魄斬斷
同時,運用此寶消耗的是施展者的精力元神,元神越強,精力越高,能斬的存在也便越強。
明悟以后,余琛卻是嘖嘖贊嘆,可惜這玩意兒乃是那奪命之寶,出必見血,否則倒是可以和石頭還有李元清試試威能。
嘆了口氣,余琛蓋上葫蘆蓋,手腕兒一翻,將其收起來。
離開了黃泉河畔,回到天葬淵上。
時辰已是夜深,但上京城里,燈火通明。
余琛動起那順風耳一聽。
卻聽聞那底下的城池街巷之間,多是喊殺喝怒之聲,一個個身穿閻魔天宮道袍的道兵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間,追殺那些閻暝子手下的死忠道人。
聽聞那些個道兵言談,余琛也逐漸聽懂了目前的局勢。
說先前趁著混亂從閻魔天宮逃下來的閻暝一系的死忠,一共就十二個,眼前已是捉住并殺了十一個,就還有一個閻暝子的大弟子,一個第七境通天境下品的閻魔執事,不知所蹤。
哪怕閻魔天宮的道兵聯合上京御,給整個上京翻了個底兒朝天,也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除此以外,更多的便是那些個閑言碎語,多是談論余琛一箭射殺那天尊大能。
雖但凡有點兒眼力見兒的,都看得出是那血紅箭矢的功勞,但并不妨礙他們對這天葬淵上的看墳人心存忌憚,言談之間,盡是說那看墳人,招惹不得。
余琛聽罷,心頭卻是滿意。
他為了同判官的身份切割,主動暴露一些不凡之處,自然會被人盯上,這是肯定的。
而為了震懾那些暗中的目光,他方才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射殺閻暝子。
如今看來,效果卻是拔群。
他用那順風耳,已是不止一次聽聞,那些宗門世家的老輩子對一個個桀驁不馴的門徒和手下勢力說,不要去招惹那天葬淵上的看墳人。
如此,卻是已經足夠了。
至少可以預見,往后自個兒的日子,應當不會有什么不開眼的來惹是生非了。
便趁著夜色,心滿意足地睡下了。
翌日,天光大亮。
青浣一蹦一跳從天上的山海學宮回來,聽說是李元清昨兒晚上出去的時候,去了一趟學宮,告訴了小丫頭這消息。
這不,小姑娘第二天一早就請了假,屁顛兒屁顛兒跑回來了。
余琛見了,心頭也是頗為欣慰,取出那青天鐵券交給青浣,讓她好好兒琢磨。
這見到了老爺,更是得了老爺的準備的閻魔圣地的“特產”,青浣這丫頭自是高興得很,跟小貓兒一樣依偎在余琛旁邊。
但突然間,余琛眉頭一皺,讓她先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