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飛鳥信紙,飛上天宮御所,通過專門傳遞信件的洞虛大陣,通向了大日圣地。
而做完這些以后,余琛便也難得清閑了下來,往椅子上一躺,悠哉悠哉。
日子,就那樣一天天過。
生活,就恢復了尋常。
余琛每天在天葬淵上,冥想修行,偶爾下山一趟,喝杯茶,聽場戲,寫信和虞幼魚打情罵俏,解決那些并不困難的亡魂遺愿。
總而言之,回歸正軌。
倘若說有什么真正改變的,那大抵就是當初他聲名不顯的時候下山,壓根兒沒什么人注意他;但如今呢,但凡他下了山去,總會引得議論紛紛。
說什么閻魔圣地的長老大人,隱藏的天榜第一,揮手鎮殺通天境的恐怖大能一開始還有些別扭,但慢慢兒也就習慣了。
終于,在距離他發信第五天的時候,他收到了玄天罡的回信。
約定在一月以后,六月初九,還是在那大黃山上,天榜第一和判官,再較高下
同日,大日圣地也發布圣逾,昭告天下,咸使聞之。
一時間,整個東荒,萬眾矚目。
心頭都是好奇。
說這判官第一次同玄天罡一戰,不分勝負。
如今雙方休整一番再戰,且看誰才是那真正的天榜第一
余琛受到回信,也是做好了準備。
實際上,他也真正想看一看,如今元神圓滿的自個兒和那所謂的天榜第一,究竟是孰勝孰負。
便將此事兒,記在心頭,準備六月初時,便出發前往大黃山。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自打南海禁區那事兒以后,整個東荒,都不大太平。
東荒各地頻繁爆發各種天災人禍,天魔入侵,域外開門,邪穢入侵反正每天都能聽聞上京城里傳來那各地的傳聞。
讓余琛隱隱嗅到,怕是大變將至。
但哪怕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七圣八家十五御還在,天機閣還在,輪不到余琛操心,他也沒那個本事兒去操心。
除此之外,余琛還能明顯地感覺到,整個天地的天地之炁的濃度,都在變得更加濃郁。
這不是某一個地方,而是整個上京。
閑來無事時,他曾上閻魔天宮問了一嘴,那天衍子卻告訴他,不只是上京,整個東荒的天地之炁,都在濃郁和充盈。
天衍子還說,根據史書記載,東荒的天地之炁,并非恒定。
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暴漲,引動一個黃金盛世,然后盛極而衰,恢復平靜。
而這所謂的“盛世”,也會引起無數隱居在那洞天福地小千世界的古老種族和存在,接連出世,尋那一線天緣。
不過最后,他也讓余琛放心。
所謂流水的盛世,鐵打的七圣八家,身為閻魔圣地的供奉長老,可謂是高枕無憂。
余琛聽了,也是了然,便沒有過多關注了。
這一天,距他傳信給玄天罡約戰,已過去了十天。
五月初九。
看起來,就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日子了。
余琛如常般吐納修行,完成了上京被魔修滅門的小宗派地遺愿,將那伙兒魔修宰了個干干凈凈。
當然,是以判官的身份。
回到天葬淵時,正值夜深時分,懶得洗漱,“避塵符”一貼,光潔溜溜,倒頭就睡。
結果那睡到一半,無比罕見的,余琛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的念頭深入那天葬淵下無比深入之處,再一次見到了那恐怖的“巨人”,看到了那慘不忍睹的慘狀。